凌墨子渊愣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怀疑与不愉悦的情绪只是旁人的一种错觉。
他将手里的伞递给紫云,解开了自己的外袍上得前来想要给白锦绣披上,并道:“已经有消息传递回来,昨日里北安国已经降了,无条件将北安边境五城割让给凌墨,并自此向我凌墨称臣,纳岁贡,白将军这一仗,赢得极为漂亮,我已经写了折子提前送回皇城,父皇看了定会欢喜,届时……”
“玉王殿下,臣女不冷。”
白锦绣的视线落在凌墨子渊的衣袍上,又看了看紫云手里的裘衣:“若是冷了,臣女的侍女拿了裘衣过来,臣女自然会穿上的。”
他分明瞧见紫云手里有裘衣,却还是脱了自己的衣袍下来拿给她穿,如此刻意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她上一世竟一点都没看出来?真是眼瞎!
凌墨子渊给白锦绣披衣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她平日里都是直接称呼他“子渊哥哥”的,今日怎的用起了尊称?
他稍稍将手缩回去一点,问出声来:“卿卿,你今日是怎的了?”
为等白锦绣回答,他便又道:“这凉城不比皇城那边温暖,你又刚刚大病了一场,身子才好起来,不穿的暖和些,再躺下了可如何是好?”
“便是白将军回来,瞧见你穿这么单薄站在风雪中,定然也是会心疼的。”
“乖,莫要任性了,将外袍穿上,可好?”
他以为白锦绣等的只是护国将军白寂之——她的父亲。
“好。”白锦绣点了头,却又转过身,对紫云说:“将裘衣拿过来。”
紫云却看向了凌墨子渊:“玉王,这……”
“愣着做什么?快把裘衣拿过来给卿卿穿上。”凌墨子渊有些尴尬,心中有些恼火,面上却半点都没有显露出来,仍笑着对白锦绣道:“你啊,幼时便贪凉,若非我来,这裘衣,你便不打算穿了吧?”左右,都要带上一点他的功劳。
白锦绣并未回答凌墨子渊的问题,而是一边在侍女的侍候下将裘衣穿好,一边道:“三月前,玉王殿下与臣女言,待边关安宁下来,回到皇城之中,便向皇上请旨,要迎娶臣女为玉王妃,可还算数?”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凌墨子渊,自然就不曾错过凌墨子渊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犹豫。
而后,就听见他道:“卿卿,你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自然是心悦于你,想要娶你为妻的,只是你也知道,此一战,我虽随军而来,却并未真正的上战场,此战功成,你父亲与三皇兄才居功至伟,待到父皇的恩旨下来,三皇兄在朝堂上的呼声会更高……
父皇的身体大不如前,大皇兄早夭,二皇兄又缠绵病榻,若是三皇兄被立为太子,以他那阴冷多疑的性子,他日即位,怕是会君威难测,我……是怕你跟着我会受苦受牵连。”
听听,这话多么温和良善,情深意暖。
自己上一世的时候是怎么回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