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两,啧啧!”谢镜辞将银票揣好,自己给自己上伤药。
她刚才上街的时候买的。
额头也滚烫的,她开始发烧了。
拿出药膏,忽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响,本就破旧的小院木门,被人踹倒了。
谢镜辞带人搬东西的时候就料定,李兰曦会来,现在来比她估算的时间还晚点。
“去,把傻子拖出来。”李兰曦站在院子里吼,她都不想进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这么多年,她只要看见谢镜辞,就想到了阮苏,
那个被皇上赐婚的女人。就是因为她,世人才以为,她李兰曦是续弦,可她才是谢枳真正的原配!
小厮要进去,谢镜辞已经笑嘻嘻出来了,站在门口,冲着李兰曦笑:“夫人找我什么事呀?”
李兰曦看着谢镜辞,她衣服上还是血迹斑斑,头发枯草一样,又丑又脏:“立刻去把东西要回来!”
李兰曦话落,她的贴身丫鬟啪一下挥鞭子吓唬谢镜辞。
要是以前,谢镜辞肯定开始发抖了,可今天谢镜辞没抖,她直接大哭。
李兰曦一愣。
“今天昭王爷说让我准备十天后的婚礼哦,你把我打死了,难道想让姐姐嫁?”谢镜辞指着李兰曦,“你想抢我婚事,你想抢昭王,我要去告诉昭王,让他小心。”
说着一副真要去前院的架势。
宴会没散,让她去又是一出笑话。
李兰曦让人堵住了门,她则换个方法,开始哄谢镜辞。一个傻子而已。
“镜辞,你被人骗了,那么多的宝贝能当十万两,他们却只给了你一半,你速去拿回来。”李兰曦道。
谢镜辞眉头一簇,若有所思。
看来傻子听懂了,李兰曦继续道:“乖,去要回来,我会给你更多的嫁妆哦。”
岂料,谢镜辞抹了眼泪,一本正经地道:“那你去要吧,五万两我给你了。”
李兰曦一愣。
“我要睡觉了,夫人快去快去!”谢镜辞回房关上门。
她去找当铺的时候特意打听过,那家当铺的东家是昭王。
这个京城,除了昭王也没有人敢到丞相府搬东西。
这一点李兰曦当然知道,要是寻常当铺她就直接打上门了,可是昭王……
“谢镜辞你给我等着,我不信拿你没办法。”李兰曦还真拿她没办法,现在打不得骂了没用,她吩咐小丫鬟,“盯着这里,看看是谁在教她。”
蔡妈妈死了,居然还有人暗中帮谢镜辞。让她找到,一定不轻饶。
李兰曦去找谢枳。
谢镜辞听着外面的声音断了,继续给自己上药,等药上完她迷糊着睡着。
梦里,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抱住了她的手腕,她睁眼就看到了一只尺长、通体雪白的龙猫,正以烤乳猪栓竹竿的姿势四肢卷着她的手臂躺着,龙猫的眼睛乌溜溜的像两颗黑宝石,扑闪扑闪。
“圆圆滚滚,你怎么在这里?”谢镜辞惊讶,圆圆滚滚还活着?
圆圆滚滚是她在研究所里养的龙猫,日常解压必备宠物。
“大辞辞,我好饿呀,想吃瓜子!”龙猫挠着粉嫩的圆肚子,跐溜跐溜吸口水,碎碎念着,“我好饿、好饿、好饿呀!”
谢镜辞一巴掌将它拍走:“在梦里也吵人,饿了去院子里啃草。”
可圆圆滚滚还像念经一样,念叨着,谢镜辞猛然惊醒,本以为是个闹人的梦,可坐起来后,看见圆圆滚滚真的抱着她的手,睁着乌溜溜地大眼,在碎碎念着饿。
“你、穿越?身穿?”谢镜辞提溜起圆圆滚滚,“居然还会说话了?”
圆圆滚滚被提着悬空了,扑腾着胖爪子:“好痛好痛好痛,放我下来。”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谢镜辞掐猫一算,觉得事情不简单。
圆圆滚滚最了解谢镜辞的脾气,过往三年交情它虽不会说话,可每一件事它都知道。
结论就是,别惹谢镜辞,不然你会后悔来这个世上。
“我说我说!”圆圆滚滚鼓着腮帮子,飞快地解释,“你魂穿,我身穿,不但我们还有研究所都在,你摸摸你的耳钉就明白了。”
妈妈的遗物,蓝宝石耳钉?
谢镜辞一摸,耳钉还真的戴在她的左耳上。这耳钉只有一只,她一直戴在左耳。可……耳钉是在她原本的身体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等她接着想,眼前就出现了她和师父的研究室。
研究室里有药房、器械、实验器皿,以及角落里的龙猫笼子。
“这些都装在我的耳钉里了?”谢镜辞问圆圆滚滚,“为什么会这么这样?”
圆圆滚滚摇头:“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耳钉里了。”
谢镜辞想起妈妈临终前叮嘱,让她永远戴着耳钉。
看来,耳钉是个可以储物的宝物。
忽然,研究所消失,氤氲出满室蓝光,像暖暖的太阳,裹在她身上,她觉得特别疲惫,对圆圆滚滚道:“我睡会儿,你看门。”
圆圆滚滚点着脑袋:“睡醒带着我去吃好吃哒!。”
“嗯。”
谢镜辞其实只睡了一刻钟,可当她睁开眼时,通身疲惫消除,就连身上的鞭伤也痊愈了。
“圆圆滚滚,蓝光有修复的作用。”谢镜辞惊喜不已,这个耳钉的功能真强大,她拿镜子一照,镜中的女孩子虽然还是蓬头垢面,可皮肤底子却明显变白变嫩了。
神奇,那她是不是拥有了不老神器?
“走,咱们购物、吃饭去!”谢镜辞心情好了,换身干净衣服,决定上街。今天虽说她让昭王答应婚事,可她并不想嫁人。
她目前有钱、有本事还有灵物空间,成亲干什么?
找个夫君专门夸她棒?
带着圆圆滚滚翻墙,上了围墙往下一跳,就在她即将落地的时候,看清个小孩贴着围墙站着。
谢镜辞大吼一句:“小孩,让开!”
砰!
谢镜辞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哎呦,我的尾巴骨!”
她怒目瞪那罪魁祸首的小豆丁,随即被萌化了。
小豆丁两三岁左右,梳着个冲天羊角辫,穿着宝蓝色的短褂,皮肤白嫩的像豆腐,眼睛黑亮睫毛仿若蝉翼般扑闪着。
小豆丁嘟着嘴,奶声奶气地斥责她:“大胆的女子,岂有此理!”
这要是换别人说,谢镜辞肯定要生气,可这个小豆丁,她是一点没脾气,还忍不住去捏他的小肉脸:“你谁家的孩子,爹呢、娘呢?是不是被遗弃了?不然跟姐姐回家,姐姐养你啊。”
“你、你才被爹娘遗弃了。”小豆丁害羞地红了脸,但语气还狠的很,“我命令你,拿开你的手!”
小孩又凶又骄傲,也不知道谁养的,谢镜辞又悄摸的捏了一下他的小胖手,随即一愣:“咦,你这手腕怎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