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竺君人已昏睡过去。
郦道安刚还以为是因药效,导致的昏睡,但在看到这些红点之后,他意识到不对。
心里憋着一股火。
她到底是他的人,且是当着他的面被人这么糟践。
郦道安握方向盘的手指骨,青筋清晰可见。
他浑身紧绷,怒不可遏。
“她血液中存在两种药物,一种会致人昏睡,一种有催情效果。”
替竺君做检查的医生是孟超同学,他尽责的向郦道安解释。
“至于过敏,想确定究竟是药物还是酒精,要等她清醒之后做过敏源诊断才能得出结论。”
“我已替她打了一针,您暂时不必太过担心。”
说完,医生出去了。
病房内便只剩下了郦道安,和病床上躺着的竺君。
室内安静得过分,能听到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郦道安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视线微垂,打量着沉睡的女人。
眉头紧皱,心里烦躁,放在膝上的长指收紧,又松开。
随后,幽幽的吐了口气。
病床上的竺君不知做了什么梦,她苍白而平静的小脸忽然皱成了一团,似十分痛苦。
挂着点滴的那只手朝外乱动,想要抓住点什么。
急切,又慌张。
郦道安犹豫,却还是握住了她在半空中乱找的那只手。
竺君抓着他的指尖重重的握了一下,她嘴唇微动,像是在和谁下什么保证,随即松开。
郦道安看着自己还残留了她掌心温度的指尖,眸色莫名。
夜正深沉,他却毫无睡意。
推开病房门走出去,郦道安坐在走廊椅子上点了一支烟,烟雾迷蒙,遮去了他大半张脸。
清晨的光穿过窗棂,照在竺君的脸上。
竺君眯着眼,忍受着刺眼的光和太阳穴发胀的疼。
一边忍耐着,昨晚的记忆淅淅沥沥往脑海里钻。
不自禁的蜷起身去,竺君还未十分清醒。
她昨天好像是因喝了红酒醉了。
身上又热,脑袋又昏沉。
总之很不舒服。
郦道安抱着她下船,她握拳捶他,还抱怨他凶。
语气很不好。
就她目前的身份,求着、哄着他尚来不及,怎么还敢跟他动手,还敢跟他抱怨?
竺君可不以为郦道安会有什么菩萨心肠,会原谅她醉酒后的不轨行径。
“咚咚咚”
外边传来敲门声。
吓了竺君一跳。
“出来吃早饭。”
郦道安没什么起伏的男声在外响起。
竺君把脸藏到被褥里,她不想面对。
正当她懊丧的想装死,门外又响了三下敲门声。
磨磨蹭蹭的起来,梳洗了一下,竺君推开门出来。
小套间的餐厅里已摆好了早饭。
虽是在国外,但清一色都是国内的早点。
郦道安对面桌上的清粥小菜尤其显眼,似是在提醒她昨晚上干了什么出格的事。
竺君抿了抿唇,走到了郦道安对面。
轻唤了声:“郦先生。”
郦道安抬眼瞧了她一眼:“坐。”
竺君依言坐下。
拿起擦手巾擦了擦手,竺君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下对面的人。
看他神色如常,她悄悄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