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心里还有你妈?我以为,你就是个目中无人,自私自利的女人!”邓泽言语间充满挑伴。
文静雅用余光恶狠狠的瞪着花言溪,又转头可怜兮兮的说,“花阿姨说喜欢玩杂物间的扫把,所以她……”
花言溪未听她说完,直接奔跑向一楼楼梯口的杂物间,打开门,母亲正卷缩着身子,嘴里含糊不清的不停念叨着什么。
“走,九开……”花母双手胡乱挥舞。
“没事了,妈,没事了!”花言溪一把抱着母亲,轻声安抚道,“我们回家。”
邓泽被花言溪少兴,下楼看到花言溪扶着母亲准备离开别墅,直接挡在大门旁,“以后你只是这里的赎罪之人,别在一副女主人身份的高高姿态。”
“邓泽,你还真是令我对你刮目相看。”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远远不只是那桩医疗事故这么简单了。
“让开!”
邓泽将花母接回邓家原本只是为了让花言溪乖乖听话,让她以一个罪人之女的方式赎罪,但他没有想到,她曾未将那桩医疗事故看成是花家的罪,一直在他面前桀骜不驯。
“泽哥哥,人家好冷……”文静雅缓缓走来,拥抱住邓泽,阻止他跟上花言溪。
“进屋吧!”
晶莹透亮的白雪在月光下闪着光芒,花言溪昂着头眨了眨眼,眼角湿润滚烫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黑夜里,她伪装的坚强像脱了壳般脆弱。
许久,她看着主卧室的灯再次熄灭,一脚油门踏板,留下两行灰色尾气扬长而去。
回到医院宿舍,花言溪安顿下母亲,自己打地铺睡在地上,好在是单人宿舍都有暖气,不至于挨冻。
清晨,花言溪上班路上收到各种眼神张望,闲言碎语不停,刚到办公室便被收到通知去院长办公室谈话。
“言溪啊,坐吧。”文薛之扶了扶眼镜框,他看起来文质彬彬,不敢想象竟有文静雅那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文院长,有事请说。”父亲出事,文院长出面帮了一些忙,但她始终不相信那种错误会发生在父亲那么严谨的人身上。
“言溪,昨天下午你主刀的一台手术,16床吴世平先生在今天凌晨两点十六分离世,家属称要查明死亡原因,引起了媒体的重视,医院只能暂时将你停执查办这件事故。”文薛之一脸愁容。
“昨天手术很成功,怎么会突然死亡?我想参与查办案件。”花言溪不相信吴世平的死亡是自己手术不成功导致的,何况只是一个小手术。
“言溪,你就先听伯父一句劝,我相信你医术,一定会帮你证明清白。”文薛之满脸慈祥和蔼,“老花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答应过他,一定会替他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两,你先安心在家等待结果。”
花言溪知道,自己不可能参与查办案件,低头沉默离去。
冬日暖阳洒在花言溪身上,她却觉得无比的刺骨,从那台手术开始,她的人生就像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喉咙。
前来医院看望母亲的辰琛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从那天之后,他总会不知不觉的被这个女人吸引视线。
“先生?”高西朝辰琛的视线望去,空荡的道路上,只有树叶上融化了的雪水在滴落。
“走吧!”辰琛收回了心,快步离开。
宿舍大门,母亲蹲坐在冰凉雪水的地上,出神的望着远方。
“妈,你怎么在这里?”再看看母亲身旁的行李箱,花言溪瞬间明白了。
宿管阿姨穿着棉拖鞋徐徐走来,双手捂着暖宝宝,“花医生,对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死者家属闹到我这来了,上头下了通知必须将你们赶走,你们还是赶紧找个地吧,这天融雪,你母亲怕是受不了这罪。”
“知道了,谢谢。”花言溪搀扶着母亲起身,朝大门一步一脚离去,曼城很大,大到此时她觉得会容不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