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止不住,眼周的粉都遮盖不住她喜悦的眼纹。
夏染雪知道慕氏在宫中有个远房的堂妹在宫中做婉仪,品阶不高,但是可以给他们传些内宫之中的消息出来。
“娘,女儿都被欺辱至此了,那个毒公子仗着对太后有恩,竟然和那个娉婷一起来恶心女儿!”
“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随意找个机会处置了便好,慕婉仪出来消息,说是太子在太后的病榻前认了他会娶夏初尘为太子妃,女儿,你终于等到了!”
夏染雪松了一口气,脸上皆是笑意,五年的时间终于能等到了。
“太子既然已经松了口,等你爹和吴王说一说,吴王身为皇室宗亲上奏请太子纳妃,你被册封为太子妃的日子就近了!”
夏染雪笑着说道:“娘,女儿当了太子妃,定不会忘记爹娘对我的教导的。”
“可惜呐,我的雪儿要以那个贱人女儿的名号入主皇家。”
这是慕氏最忿忿不平之处,那个贱人抢了先梁安王妃的名号,她饶是又嫁给了梁安王,那也只是填房而已。
而如今,她的女儿竟然要给那个贱人做女儿。
夏染雪在一旁劝着:“娘,名号只是一个称谓而已,有什么比女儿能当上太子妃更重要的呢?女儿一旦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您也是皇后的娘亲!”
事已至此,慕氏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那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而她的女儿将来是让入主东宫的皇后,仅此就够了。
吴王府在皇城周围,当属京城除皇城外的第一庭院。
夏初尘的马车停下后,就听到了马车里传来一阵连绵不断的呼吸声,这呼声即便不是习武之人也都能听的出来了。
夏初尘打开了马车,在马车的座位下看到了一个枕着自己手臂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姑娘,张着樱桃般的小嘴,唇边还露着丝晶莹。
“念念!”
夏初尘喊道。
半梦半醒的念念小姑娘才悠悠醒转,凌乱着两个小发髻,迷茫朦胧地看着跟前夏初尘,好一会儿才想起,娘亲亲今天要出来看病。
“娘亲亲。”
“在外边叫我兄长。”夏初尘说道。
她一副男装打扮被一个小姑娘叫娘亲算什么事情。
念念小姑娘笑笑道:“兄长,兄长是来给人看病的吧?念念当你的学徒好不好?”
小眼之中还惺忪着,她那奶声奶气之中还带着点睡气,夏初尘受不住念念小姑娘卖萌,点头就答应了。
念念小姑娘的睡意在见到门口等候着娉婷郡主就全醒了,一个劲儿地朝着娉婷郡主挤眉弄眼。
娉婷郡主是讶异了一下,不过也知道这位比她还要能闹腾的小侄女又是隐瞒身份出来找娘亲了。
“见过郡主。”
“毒公子,您总算是来了,快请里面进。”
娉婷郡主说道。
念念趁着夏初尘走在前边的时候,朝着娉婷勾了勾手指,让她低下了身子趴在娉婷耳边说道:
“娉婷姑姑,叫你府中的丫鬟小厮注意下哦,别暴露了我的身份。”
“你这是又出来找娘亲了?怎么这一次改找爹爹了?太子哥哥知不知道你又溜出来了?要是他知道吴王府见到了你没把你给送回去,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呐!”
念念一脸懊恼,早知道就在夏初尘出来前问问是去哪里看病了,现在她算不算是自投罗网了……
娉婷见着念念小姑娘一脸懊恼,拍了拍她的脑袋,噗嗤一笑。
夏初尘身边的府医喋喋不休地和她讲着吴王妃的病症,将娉婷和念念两人的谈话给遮挡了过去。
念念眸中黑珠一转,思虑着要不要逃掉?可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就愿意收留她的娘亲,她还想把娘亲带回府里呢。
左思右想,念念从随身的小荷包之中拿出了一颗夜明珠给了娉婷,“姑姑,你要是帮我保密,这颗珠珠就给你了,要是你告密的话,我日后就天天来你们吴王府闹腾!”
这小殿下小小年纪倒是把威逼利诱学了个通透,不愧是太子的女儿。
娉婷郡主从念念的手中将夜明珠拿过,让这小丫头天天来王府闹腾,她母妃是没法好好静养了的。
“我这就传令下去不让丫鬟们叫你小殿下,不过你怎么跟在毒公子身边了?”
念念自豪道:“那是我娘亲。”
“他可是一个男的。”
念念不理会娉婷,提着裙摆就小跑着追上了前边的夏初尘,大喊道:“兄长,你把念念给落下了。”
府医见到念念时,一个怔愣,讳莫如深地看了眼面前的毒公子。
夏初尘拍拍念念的小肩膀,“到旁人家里做客,不得这么没礼貌,你要学医的话,就在一旁好好看着。”
“哦。”念念应着。
吴王府占地很广,吴王妃为了静养还特意地搬到了一处湖边的宅院,胜在十分的清静。
一入内,浓郁的药味就扑鼻而来,在贵妃榻上躺着的贵妇年纪约莫着已经四十有余,身形消瘦地很。
“念……”吴王妃一见到南宫念便起身来。
还是娉婷先了一步道:“母妃,这位是给太后治了病的毒公子,女儿特意请他过来给您看看。”
吴王妃见着女儿挤眉弄眼的,又想到这个小公主平日里颇受太子宠爱,出宫是常有的事情,也没有精力去在意这个孩子了。
“婷儿,你又是何必为母妃费这个心思,母妃这病是多年的病了……咳咳。”
夏初尘握上吴王妃手腕,细细地听着脉搏,观吴王妃的眼神,说道:“王妃这是中了一种损心脉的毒,此毒凶险,幸好王妃摄入的少才能靠着珍稀药材吊命。”
“中毒?”娉婷大惊,“怎么会是中毒呢?母妃可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哪个恶人竟然给我娘下毒!”
夏初尘答道:“此毒年数已久了,王妃在用的药物只是能抑制毒性蔓延,但毒一直在体内未曾解除,以至于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如今不只是要解毒,还要休养五脏六腑。”
“我的毒能解?”吴王妃那本如死鱼一般的眼眸之中露着光辉,“你说我的毒还有解药?”
“正是。”夏初尘应着。
她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古医世家,此种对于这个时代而言的剧毒,在她眼中不过是入门级别的毒物。
不过能够在吴王妃生育不久后,就下如此药物的人,可见其良心之凶险。
“娘亲,您的病是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