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非是宿家二老故意隐瞒宿浅尘,而是她自己选择闭门养伤,两耳不闻窗外事。
当今太子殿下与佳人相伴相游,消息早已满城皆知!
据说,此美人是天香宗的嫡传弟子,天香宗宗主的宝贝女儿,医术过人,国色倾城,与太子容云皓每到一处都赚足了人们的眼球。
土梵君王虽一直没公开颁布过手谕,可若是没有皇上的默许和纵容,太子殿下怎么会如此带着美人儿招摇过市?
诚然,容云皓与宿浅尘马上被指婚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实,可眼下不但没有人帮宿浅尘叫屈,百姓们反倒是暗自拍手叫好。
土梵上下谁人不知宿浅尘的心胸狭隘,张扬跋扈?
自古才子配佳人,那才是传奇佳话。
这下,就算宿浅尘那个惨无聚灵的废物没有跳崖摔死,太子殿下也总算是逃离女土匪的魔爪了!
宿家二老刚走出宿浅尘的院子,宿震便忍不住开口道:“城里的流言我可以不管,但浅尘的婚事一定不能有分毫差池,只是……此事皇上态度还不明确,我直接进宫面圣怕是不妥,不如你先进宫去太后那里说说?”
季润秋在土梵国的威望可以说是与宿震并驾齐驱的存在,她手握直系魄军卫,还与当今土梵国的皇太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关系好到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皇上为了表示对季润秋的重视特赐封——季太君。
“老爷倒是与我想到一处了,放心吧,我已经命人准备好马车了,现在就进宫去面见太后。”
季润秋到底是曾与宿震并肩作战的女人,眼下虽年纪大了,但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还是一如既往。
季润秋在丫鬟的搀扶下她缓缓坐上了马车,出了正门,马车没走多远,忽从后面赶过来另一辆马车,那马车没有避让季润秋的马车,极速地挤了过来!
“砰——!”
两辆马车擦身而碰,直将马车里的季润秋撞得好一阵头昏眼花。
丫鬟碧荷跟在季润秋的身边已有十年,眼下见季润秋眼角都磕出了血,当即冲出去理论,“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这马车里坐是季太君!”
这进宫的路宽且偏,根本没有行人经过,如此这般还能撞上,不是故意是什么?
“吱嘎……”
另一辆马车的车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绸戴金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他斜眼打量了一下碧荷,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碧荷如断了线的风筝,飞撞在了旁边的墙上。
男人却看都未曾多看一眼,整理了下衣裳,转身就要回到马车上。
“站住。”
季润秋的声音传出,简单的话语里自有一股天生的威严,叫人难以抗拒。
趴在地上的碧荷见马车帘子被掀起来,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至马车边想要伸手搀扶,却被季润秋直接拒绝。
她一个人走下马车,步伐稳准地站在了男人的面前,眼角的血丝仍旧可见,不过那双饱经风霜似看透一切人间冷暖的眸里,却透着严肃的冷意,“秦相当真是好大的脾气啊!”
土梵丞相秦江政,朝堂之上出了名的笑面虎,虽面上一直对将军府客客气气的,实则没少在背后捅宿震的刀子。
秦江政被那双眼里的威严压迫的心中一震,忙笑道:“哎呦,季太君,好巧好巧。”话是这么说,可他那灿烂的笑容里却没有一丁点的惊讶,对刚刚的冲撞也是只字不提。
“巧吗?我看未必吧。人无伤狗意,狗有害人心。”
季润秋的气势有增无减,似笑非笑。
秦江政脸色不好,眼珠子一转悠,“季太君说笑了,如今土梵上下都知道您孙女儿惨无聚灵想不开跳崖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这个时候给您添堵呢……”
他略带讥讽的看着季润秋,转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车,“眼下我这马车里坐着咱们土梵的贵客,天香宗的嫡传弟子,也是宗主的小女儿——临风雅!
皇上可是亲自传旨邀我与贵客进宫用膳,我这也是十万火急耽误不得啊!”
季润秋皱眉扫向马车。
秦江政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肚子,微微抬起起满是肥肉的双下巴,有皇上和天香宗两座大山压着,料想这个死老太婆也不敢妄动,更何况她那身子现在还能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