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锐,我们分手吧。”
声音,从暗黑无光的巷子里悠悠传出,慵懒而又轻蔑。
一名女子靠在墙壁旁,掐灭了手中的微微余光。
“林晚歌,你真行啊。”
男子同样报以轻蔑的态度回应她,甚至,过而有之。
“我行不行,你亓官锐不会不清楚。相反的,亓官锐,你到底行不行啊?”
林晚歌勾起一抹笑,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地从巷子里走出来,亓官锐站在原地,并不恼怒,相反的,他也勾起了一抹笑。
林晚歌,我行不行,那也得看你受不受得起。
亓官锐想着,林晚歌便已出了巷子,直直地头发垂腰,淡淡的妆容,看上去像足了一个清纯小姑娘。
可她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自己在这三年里唯有的爱情。
她的脸上看不出悲伤,恰好,是一抹笑意。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习惯性地拿了一根烟,点燃。
可她只是拿在手里,一直往前走,任由烟灰掉落,她亦不看一眼。
“真是一出好戏啊,你可知道,你甩的,是亓官锐?”
林晚歌闻言,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一名穿着白衬衫,搭着牛仔裤的少年站在她眼前,话语中的调侃明灭可见。
林晚歌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勾了勾唇:“喔?亓官锐,又如何?或者是……”
林晚歌一步一步靠近他,他不躲不闪,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亦不觉得惊讶,靠近他,踮脚凑近他的耳边:“或者是,我甩了他,你不高兴……你喜欢……亓官锐吗?”
林晚歌说完,明显感觉到那具身体微微的僵了僵,她噙着笑意,险些便要笑出声来:“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放心好了,我跟他没有那层关系,而且,我并不介意同……”
“说够了吗?”
林晚歌尚未说完,便被他打断了话语,本以为是恼羞成怒,现在看他的模样,不仅没有一丝生气,甚至还有些愉悦。
“不错,是有点儿意思。敢这样对亓官锐的,还敢这般口出狂言的,确实不简单。白诺年,记住我的名字。”
他说完,林晚歌僵在了原地,而他却只是摆了摆手,离她越来越远。
白诺年。
白诺年?
没人知道,这个名字在他说出来的那一刻,在她心里激起了多少的情愫。
她站在原地,手握成拳。
白诺年吗?好久不见了……
好久了,久到,她甚至要忘记,她在这里,就是为了等那个叫白诺年的人回来。
“我很孤独,你有酒吗?”
“如果我有酒,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摇了摇头,丢下她一人独守寒夜,转身离去。
从此,她的世界里再无那个叫白诺年的人。
林晚歌想着,手渐渐放开,叹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朝着刚才那名少年离开的方向。
白诺年,你还记得你,可你,或许再也不记得我了吧。
或者说,我亦不愿你记起我。
那个在黑夜中看你离去,泣不成声的我。
幸好,那时的你,从不过问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