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正在觉得无奈的时候,空气中似乎传来一丝熟悉而魂牵梦萦的声音,一身西装的裴承彦脚步停下,身后的弟兄们纷纷跟着急刹车,疑惑地看着前面的老大。
裴承彦静了三秒,突然回头往身后走去,这里都是保密性极好的包厢,但是那又怎样,他皱眉疾步往那个令人烦躁的包厢走去。
阮黎的胃里也开始翻腾起来,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害怕和屈辱充斥着全身的细胞和肌肉。
佟瑾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一直以来不被满足的胃口直线上升,欲望从心底爬到全身上下,非常的想要她了,他蹲下来,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在升温,口哨声此起彼伏,简直让人绝望。
阮黎狠狠地收紧眉宇,美目瞪着眼前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现过那个不过见过几面的男人的脸——裴承彦。
“砰——”一屋子的人纷纷回头看向门口,神情都带着不爽,这场好戏可不能就这样被不长眼的孙子给中断了。
“你干什么?!”佟瑾墨猛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速度极快,如同杀神的男子飞快地来到他的面前,几乎是被用尽力气地绝杀,肚子被重重地重击了一下,他的脑袋中的那根弦猛地抽空,疼痛使他完全无法思考。
“裴承彦。”阮黎抱着衣着狼狈的身子,蜷缩在地上,楞楞地看着如同天神一样突然出现的男人,心里仍然在不可置信,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瘫倒在地上,这个男人不可否认,轻易地给人一种苏到骨子里的安全感。
“佟少!”佟瑾墨带来的兄弟们纷纷站起来,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来踢馆子的男人。
佟瑾墨虽然被扶了起来,但是神色稍微有点扭曲。
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看到那个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之后,神色无情地缓缓回头看向他,那里的想法他完全无法想象。
“快保护啊!”佟瑾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把扯出人群,掀倒在地上,拳头不给人喘息地密集落在地上人的身上,佟瑾墨感觉自己像只狗一样被打得满脸是血,嘴里狠狠地吐出了几颗牙,想要挣扎,但是突入其来有了一阵剧痛。
“啊啊啊——”佟瑾墨的尖叫声灌满整个包厢,如同一曲哀歌在奏响,他捂着自己的裤裆,疼得泪水都在飞溅,根本无法动弹。
裴承彦神色狠绝地往四周被他震住了的人扫了一圈,这姿态似乎是要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要记下来,回去再一个个好好收拾。
“裴承彦,算了吧。”阮黎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攥住裴承彦的衣袖,不敢看一眼地上的佟瑾墨一眼,生怕和他哀求怨念的眼神对上。
裴承彦站起来,一想到刚刚这孙子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觉得还不够解气,狠狠地又踹了他两脚,佟瑾墨的哀嚎声后来就一直没有停过。
就连阮黎都觉得裴承彦打得太血腥了,佟瑾墨的喘息声不断地传来,裴承彦几乎是在往死里打他,就只剩一口气悬着了。
阮黎无意看了一眼地上佟瑾墨的惨状,几乎是瞬间就害怕地往身后退去,然后踉跄地摔倒在沙发上,裴承彦脚踩在佟瑾墨的脑袋上,狠狠地低声说了一句,“要你再狂啊!”
这时人群里有一个人将手机收了起来,下意识地往身后退去,他报警了,这个裴承彦估计就是个疯子。
裴承彦回头脱下西装外套,紧紧地裹住了衣着狼狈的阮黎,他低头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问道,“怎么样?”
“裴承彦——”阮黎神情涣然,这一晚上的事情都在挑战着她的神经和承受能力,她一想到佟瑾墨神色狰狞地朝她扑来的场景,一想到周围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她,紧紧盯着她,只为了看她被欺负。
“你没事吧?”裴承彦突然将人整个抱进怀里,宽大的手掌不断地给她顺着后背,淡淡的温度从他的身上传到了阮黎的心里。
“裴承彦。”阮黎伸出两只小手紧紧地抱住了裴承彦的腰杆,这个男人今晚其实帅爆了,阮黎这是第一次在自己父亲走后感受到难得的温暖。
这时,包厢外面突然闯进了几位持证的警察,她余光一扫,下意识地钻出男人的怀里,想要将他推到身后去,裴承彦把佟瑾墨打成这样,警察肯定要将他抓走的。
阮黎几乎是慌张而担心地搂住了裴承彦的脖子。
“这位先生,鉴于现场目击证人的描述,需要将您带去警局做一下笔录和调查,感谢合作。”一位年轻的警察走出来,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男人,再看一旁身材高大的男人搂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想想都知道他们之间狗血的剧情。
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也走了进来,阮黎一点也不关心地上的恶心男人会怎么样,她上前紧紧抓住了裴承彦的衣角,咬着下唇,“我也要去,裴承彦。”
阮黎不知道为何就在今晚她似乎对这个几乎陌生的男子动了真情,他对她的保护,阮黎觉得自己有义务一定要跟过去看看。
救护车和警车一起呼啸而过,引起三两路人的好奇注目。
两个人如同落难鸳鸯一样紧紧靠在一起,男人一直都健壮高大的身影现在也看起来毫无作用,阮黎看着外面飞速穿梭而过的街景,心里一阵萧索,她的脸色从刚刚开始一直都是苍白无力,毫无血色,愁绪渐渐地爬满她的心头。
“你要是因为救我进去了,怎么办?”阮黎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她不明白自己对裴承彦的感情,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今晚救了她,那她就该回报自己的所有。
裴承彦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抿唇没有说话,他并不害怕,但是他也不能和阮黎说实话,而且他自己也很疑惑为什么自己会救下阮黎,就只是因为自己和阮黎几次见面吗?
“你之前有老板吗?如果佟瑾墨的家人真的很过分的话,你联系你以前的老板吧,裴承彦啊,我现在无权无势,如果你发生了意外,我真的没有办法保证可以救你出来,我真的很感谢你今天来救我,但是我更希望你不要有事情。”这是阮黎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
阮黎的毫无血色的嘴唇不住地开开合合,她的手指头搅在一起,扭曲得像是要随时断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