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微张,好像要说什么。
可声音太低太哑。
郦道安皱着眉,把头低下去。
“冷。”
她无声呢喃。
郦道安看了眼那煞白的小脸,和那脸上细密的汗珠。
他抬起另外那只手,指腹在她小脸上沾了点汗珠。
明明在出汗,却还嚷嚷着冷。
孟超这个没用的东西。
郦道安薄唇紧抿,掀开被子,把人一捞,牢牢搂到了怀里。
没几分钟,她挣扎起来。
刚还嚷冷,又喘着气说热。
郦道安沉着脸,扣着她腰肢的手稍加了点儿力。
眼皮底下是欺霜赛雪的一段颈子,怀里娇软的身躯,再加上她喘息里发出的细碎声音。
郦道安脸色越来越沉,身体也僵硬起来。
碾了碾了齿关,他闭上眼。
虚捏着竺君指尖的那只手,臂上青筋隐隐突起。
半夜,竺君被热得受不了。
她想离热源远一点儿,好不容易挣开一点儿,又叫人拖了回去。
挣扎间,她沉重的眼皮掀了掀。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目光如鹰似隼,骇得她禁不住打了个战栗。
他的眸色越发瘆人。
竺君更清醒了一点儿。
大约是深夜骤醒,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惧怕。
“郦,郦先生。”
“嗯。”
他宽厚滚烫的掌心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轻拍了拍。
眼皮微微阖上:“把眼睛闭上。”
竺君偷偷的换气,她听话的闭上眼睛。
可能是药效未过,明明忐忑害怕得要命,竟也再度睡了过去。
第二天竺君醒时,郦道安已经离开。
昨天夜里,像是一场梦。
要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深吸了口气,由不得她缠绵这点小病,吃了药,竺君就出门了。
她要尽快找到律师和证据,帮她大姐打赢这场官司。
竺敏妍是在过海关时被查出行李藏有违禁药,证据确凿,要脱身,很难。
再加上要和检方作对......根本没人愿意接这个案子。
正当竺君再度被人从律师行里轰出来,她接到了宋宴的电话。
他说他在警局门口等她,有关于她姐的好消息告诉她。
竺君深知不该让宋宴卷进他们家的事情里来,可大姐的案子,她无从入手,毫无头绪......
她还是去了。
看到她从车上下来,宋宴显然已等了有一会儿,大步过来,在还有两臂的距离停下。
他笑对她点了点头。
“边走边说。”
“敏妍上飞机之前与人有过摩擦,我找到了当时的目击证人......”
竺君被他所说的话吸引,心下激动,扭头看他,两人视线相接。
宋宴:“如果能证明当时敏妍的包与那人互相调换,那就能证明包里的东西不是敏妍的。”
竺君高兴不已:“那就能洗脱姐姐的罪名了?”
她脸上露出笑容。
苍白的小脸终于可见些许生机。
原来,她也是会笑得不那么假模假式的。
“道安?”
身旁有人在唤他。
郦道安收回视线:“嗯。”
“看什么呢?”
银质打火机在他修长的指间打了个回旋,明火飞跃起来。
他点燃了唇间的烟,嗤笑一声,把打火机往身旁人怀里一丢。
沉着一张脸,矮身坐进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