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一并奏来”看着底下的欢呼,叶云洛心里一软,谁说好官已绝,这殿下不是还有不少忠臣的吗?
“启禀陛下,我朝南部源河,几月前曾决堤,大水冲散不少房屋及农作物。百姓们没有得到安置,不少百姓没有粮食,饿死一片”路宴轩往前一站,清脆悦耳又温润有礼的声音再度响起,平平淡淡的呈述着。
“我说你们烦不烦啊,没有饭吃,那就吃肉啊,难道肉还会比米饭难吃吗?”
一个不耐的声音不协调的响起,叶云洛往发音处一看。一个睡眼腥松的少女不耐烦的咕隆道,打打哈欠,继续眯着眼睛睡觉。
这谁啊,好强的本领,饭都没得吃了,还能吃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不知人间疾苦。敢在大殿之上如此放肆无礼的人,想必地位定然不俗,看她与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流国女皇最为宠爱的草包三皇女纳兰文?
大臣们仿佛也知道了她的性子,皆是撇撇嘴,不语。跟这种草包搭话,只会掉了自己的身价。
路宴轩垂了垂睫毛,接着道:“请陛下,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那就开仓放粮吧,这件事交给你来处——”
叶云洛话未说话,旁边一个女人窜了出来。急急道:“陛下,陛下不可啊,现在国库已无多余粮食,只够维持目前生活,如果再开仓放粮的话,那,那,那宫中明日就无粮食啦。”
“什么?国库无粮,之前不是还有几千万石的吗”帝师大人慌了,怎么可能,国库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空虚了。
“那就花钱,从富商手中买粮食”
“陛下,国库也没有多少银子了啊”
“王长富,你说什么,谁不知道我朝国库充盈,怎么既没粮食,又没银两,说,是不是你贪污了”帝师大人,上前一步,抓住王长富脖子间的衣服厉喝。
“够了,当大殿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叶云洛眸子一冷,这像个什么话啊。
王长富抹了把汗,哆哆嗦嗦道。“下官,下官哪敢私吞库银啊,给下官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那库银都哪去了,啊……”
“这,这,这,陛下……”王长富往叶云洛那里一看。
叶云洛被她看得发麻,不由腹诽,看我做什么啊,我才刚来,什么都不懂,能够在这里做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有话直说,库银都哪去了”难道真的是被这个王长富私吞了,看样子也没那个胆啊。既然她来了,那些库银就是她的了,有必要了解清祁,毕竟钱可不好赚啊。
“陛,陛下,您忘了吗,是您修了大量的天然温泉池,酒池,还有逍遥别院等等,以供陛下与众美男可以随处寻欢作乐,陛下说,您喜欢金子,这些地方,必需以黄金铸成,所以,所以,这些花费,个个高昂……”王长富一抖一抖的将话说出来。
大殿上一片寂静,半响,帝师跨前一步,仿佛要得到确认般的再问一遍。“你说,这些地方都以黄金铸成”
“是,是,是的”将头低到最低状态,不敢去瞧帝师,也不敢去看叶云洛,这话说出来,怕是要掉脑袋了……呜呜,她还不想死,她家中还有无数美男家眷呢。
帝师大人,听到这句确定,华丽丽的直接晕了过去,倒在殿里动也不动。叶云洛闪过一丝尴尬,咳,以黄金盖酒池肉林,盖别院,亏她想得出来。她死了倒好,这些罪名都要她来扛了。
“国库没钱,那就从你们口袋里面捐,随你们的意,想捐多少就捐多少,捐出来的钱全部用来救济百姓,安置百姓。到时候每个人捐多少钱,统统记下,捐得多的,朕,重重有赏”
“另外,也去各地征集粮食,银两。就以慈善救济为名吧,所筹得的善款,全部用在百姓身上。那些捐赠的多的,朕赐亲笔题名御匾一份,并且优先考虑为皇商商家,每个地区的负责人,由低而高,一次次的给我递上来。监察都史负责监查,如若让朕发现有谁贪污的,定斩不误。”
“是,臣等遵旨”
“路相”
“微臣在”
“流民百姓无以为家,你,负责联络各地所属官员,搭一个绷子,将城外流民接进城中暂时好好安置,城里若容纳不下,就在城外也搭绷子,城里城外同时开仓济粮。源河一带不是决堤了吗,组织一些青年男女的流民,前往源河,修复堤坝,想去的话,一日三餐好好备着,外加照顾她们的亲属家人,不想去,而又老弱病残的,就留在城内,各地官员好好照料,直至家园修复。至于那种壮年人士,有力气,又不想做事的,就不用管了,饿死算了”
“负责修复堤坝的人员朕明日上朝再公布,至于修复堤坝的银两,也由路相全权负责,帝师,李尚书从旁协助。朕相信,路相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合适的方法筹集到这二笔善款的,对吗?”
叶云洛一道接着一道旨意,噼啪的传来,大臣们全部愣住了,路相也愣住了。连纳兰文原本睡眼惺松的眸子此时睁得滚圆滚圆的,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这,这,这是她们的陛下吗,她们的陛下,什么时候有这等霸气,这等威严,她今日没杀人,还妥善安排了百姓。
用慈善会筹集钱财,把流民当免费苦力安排修复源河堤坝,这些,这些是她想的吗,她能想得出这个办法?
路宴轩瞬间清醒过来,清瘦挺拔的身子一震,而后双手作揖,面容严肃,语气坚定,“是,臣定不辱使命。一定会将粮食与善款全部筹集,并妥善安排好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