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栀惊异一语,下意识的就翻了翻,发现上面记录的都是脉络医学的,还有很多丹药的炼制,而炼制丹药的材料,又都是一些她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刚这么想,就见书的下面还压着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放着的都是一些种子,每样种子上还都写着标签。
在看看脚下的土地,和井口中的水,难道,材料都必须自己种吗?
“小姐。”
彩云大概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吓的顾南栀瞬间又跳出了那个世界,发现她还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小姐你怎么了?”
“没,口渴……”顾南栀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到桌子上有茶水,自己倒了一杯。
彩云见顾南栀没事,这才放心退了出去。
但是就着月光,顾南栀依旧能看清自己胸口上的火焰胎记,她又摸了摸,竟又出现在了那个世界,这次,她手中还端着刚才的茶杯。
一惊,茶杯落地。
顾南栀又出了那个世界,发现桌上的茶杯,果然少了一个,她竟不是做梦吗?
虽说震惊,但重生回到三年前的顾南栀,本就经历了最诡异曲折的经历,似乎在出现点惊异的事,也不觉的什么了。
“药王典籍,难道我这是得了仙缘?”
是了,若非仙缘,她又怎么可能会回到三年前,还得了这样的宝物,自己若能学习上面的医术……
顾南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小舅舅那残了的双腿,若前世大舅舅不死,小舅舅形如常人,顾长风也不敢那般欺人太甚。
想到这些,顾南栀躺回床上,安然进入了胸口的那个世界,看书,识药,松土,撒种,提水,浇灌。
这些她从未做过的事情,如今却是笨拙的学着,做了整整一晚,导致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泱泱的没有半点精神。
不过她心中却异常的惊喜兴奋,日日学习的孜孜不倦。
如此时间过了两日。
这两日的功夫,顾朝颜身上的板子伤也有了好转,据说可以下地走路了,不过她却没有出来胡乱走动,倒像是循规蹈矩了。
但是重生的顾南栀,可不认为顾朝颜是想开了,顶多是知道她不好忽悠了。
果然,第二日,能下地行走的顾朝颜就来寻顾南栀了。
不过这次不是来挑衅找事的,而是来求和的,顾朝颜看着柔弱,实则心思精的很,经历过这次板子后,她也知道不能在像以前那么糊弄她了。
加之她如今想要在京中露脸出头,难免少不得顾南栀的带路帮衬。
作对,如今是作不过顾南栀了,自然是反之求好了,所以一露面便是来请罪的。
“姐姐,对不起。”
一上来,顾朝颜就顶着一副死了娘的表情,跪在了顾南栀的面前,关键她名义上的母亲,王氏还站在身后呢。
不过顾南栀知道,这王氏根本不是顾朝颜的亲娘。
此刻顾南栀正坐在院子里吃茶,还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妹妹这是做什么?大清早的来我这哭丧吗?京中虽传言说我会死在夜皇爷手里,可我如今还没死呢。”
顾朝颜一噎,心头更是暗恨。
但面上却是挤出眼泪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朝颜是在请罪的,那日不小心砸了姐姐的玉镯子……”
“你不是挨了板子,此事便是扯平了,”顾南栀闻言冷笑。
“可话虽这么说,到底是朝颜不对,你我也由此生出嫌隙,累我姐妹连日不和,朝颜心中不安,姐姐你看……”
顾朝颜说的凄凄惨惨,然后忽然从身后王氏的手中,拿过一个盒子,递到顾南栀的面前,道:“过去是朝颜不懂事,以为姐姐送我东西是怜惜我,如今方知,姐姐的东西便是姐姐的,如今我懂了,都物归原主,朝颜从来不是贪图姐姐的东西,只是珍惜我们的情谊,爹爹常说,我们是姐妹,以后都是最亲的人。”
顾南栀凉凉的听着,与前世的说辞,到是异曲同工,诓骗的她,真就当亲的了。
彩云打开那盒子,发现盒子里满满当当的金银珠玉,或是过去,顾南栀手松送出去的,或是被诓骗给出去的,或是被强要了去的,如今都被顾朝颜给送回来了。
到像是她真痛改前非了。
但顾南栀知道,顾朝颜是个爱慕虚荣之人,能让她将这些好东西,统统送回来,可见也是忍痛割肉了。
最主要的是,应该是有高人指点了。
顾南栀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她身后的王氏,只道:“这是做什么,你把东西还给我,回头,祖母在夹枪带棒的将我与我母亲,数落一遍吗?”
“绝无可能,此事我已经禀报祖母了,祖母也是同意的,”顾朝颜赶忙道。
天知道,此刻她的心都在流血了,但是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下如此血本,拉拢回顾南栀,也是有自己目的的。
“当真?”
“日月可鉴。”
顾南栀假装沉吟了片刻,最终,忽的抚掌一笑,“那妹妹快起来吧,其实这几日与你闹脾气,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憋闷的很,妹妹若是早点来道歉,我也不用枯等着了,妹妹的心意,如今我明了了。”
“当真?”
“日月可鉴。”
二人相视一笑,顾南栀的眸中却有异光闪烁。
顾朝颜见总算打动了顾南栀,松口气的同时,也浮出了几分不屑,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这么轻易又信了她,今日一切只是本钱,她过几日就都能挣回来。
顾朝颜心中自得一笑。
“三日后,是京中的簪花会,妹妹可知道,既然如今我们和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带着你见见世面去。”
闻言,顾朝颜心头激动一笑,簪花会才是她今日忍痛求和的真正目的,这傻子竟是主动提出,天助我也。
顾朝颜与王氏走后,彩云第一个沉不住气道:“小姐为何要与二小姐和好,二小姐分明……”
“分明不怀好意对吗?我心中有数。”
前世,顾朝颜是怎么踩着她的头,往上爬的,可是历历在目,再来一遍,又怎么可能在轻易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