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以。
苏笑歌笑着和几位外国人点了点头，忽然直起身子，用力的一扯桌布。
一桌子菜哗啦的掉在了地上，碎裂声不绝于耳，汤水溅了一地，混合着饭菜，一塌糊涂。
外国人没想到噶不光彩还笑眯眯的小姑娘忽然动手。
根本来不及躲避，身上溅了不少汤汁，三人惊愕着脸，脑子都懵了。
周围的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连老板都从二楼包间里出来看着下头。
不过不少人都是把这几个外国人和章牧遥的对话听了个全乎，都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该！干的漂亮！上次我们工厂也是这样！几个外国人过来订购零件，我们家加班加点做好了人家转头就不要了！最后还是对半砍的价格才美滋滋的拿走了！”
“这外国人就是没安好心！我刚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该！这要是我我也这样！掀翻这些人的桌子！”
……
TONY最先反应过来，他的裤腿都湿了，黏糊糊的，衣服上还有不少的菜汁，全身都分外的难受。
他死死的瞪着苏笑歌。
“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这是蓄意攻击外国友人，破坏两国友谊吗！你这是犯法！我可以去公局告你的！”
“你告我？你去试试看！看看到底是谁告谁！真以为自己披着一身羊皮就可以无视法律了是吗！”
苏笑歌丝毫不让步的冷艳反讽。
她的男朋友身份不合适，那她就让这群外国佬看看什么叫响应国家口号，妇女能顶半边天！
还想从她苏笑歌手里拿到花了钱买回来的货！做梦！
“你明明会说中文还和第二纺织厂的林厂长装模作样说自己不懂合同内容，到了交期的时候还不付钱故意的压价格，等着卖不出去积压在仓库里又低价买！”
“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在我们国家叫什么吗！叫恶意扰乱市场价格！叫未按照合同履行义务！你去公局去叫警察是吧！那我现在告诉你！不用了！”
苏笑歌叉着腰一回头，朝着章牧遥伸出手。
章牧遥倒是没想到一直被自己护在翅膀下的小鹌鹑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不禁莞尔失笑，站起身来极为配合的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放在了苏笑歌的掌心里。
苏笑歌一把把警官证大力的拍在了桌子上，语气骤然加大。
“我男朋友就是警察，中英文切换自如，你有什么报案你现在说，让他给你翻译给大家听听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顺带着给你上一节法律教育政治课！”
周围的人都偷笑出声，谁听不出来这老外就是在强词夺理？
这回倒是好，碰上了个硬茬，人家直接就是警察，谁看了不说一个爽！
都是吃过亏的人，平日里也按照政府的要求和指示对这些外国人分外的客气。
但说到底大家心里头还是都向着自己国家的人的！
桌上的三个外国人脸色都变了额。
虽然只是一会，但却没有逃过苏笑歌的眼睛，章牧遥也看见了，果然恶人还需要恶人磨。
和这些占惯了便宜的人好好说话没用。
必须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这些人的脸上，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客气，什么叫不敢再胡编乱造。
“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很能说吗？”苏笑歌冷眼看着三个人难看的脸色，丝毫没有让不的意思。
“我警告你们，在你们没有按时的和第二纺织厂履行合约的时候，就已经触犯了我们的法律！我接手你们的布料是正当渠道，合情合法，是有法律效力的！”
现在虽然是八零年代，刚刚经历过那些动乱，上头正在大力的发展着经济。
不少外国人就是看准了这个空隙才会疯狂的往里钻。
但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几个外国人虽然干了很多次这种事，但都没有遇见过真正的硬茬。
大部分国营企业也都没有这层关系可以把定制的东西转手出去，只能自己认栽。
苏笑歌又是拿着警官证又是丝毫不让的气势，反倒是让几个外国人心里瞬间没了底气。
“我们可以商量，但你不可以拿走我们的货物，那是我们特别定制的，国内的顾客正在等着这批布料做衣服！”
“商量？”苏笑歌反应贼快，瞬间就知道这几个外国人怕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硬，语气都软和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
她眉毛一挑，双手环胸目光轻蔑的看着他们，骤然加大了声音。
“你问问我们这周围的人，你真以为这是在你们国家呢？仗着自己外国人的身份可以为所欲为？”
苏笑歌可太懂拿捏周围人的心理了。
只要周围的人站在她身边，别说是几个外国人了，那就算是真的现场报警，也是她有道理。
外国人的身份也许在这个年代的人眼里是免死金牌，但在她眼里并没有任何特殊。
想从她苏笑歌手里一分钱不花就把钱要回去？
没门！鬼才和他们商量！
“对！这小姑娘说的对着呢！你们违反合约内容在前头，人家厂商在你们没有付款的情况下自己找下家是正当行为！”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
这时候见这几个外国人竟然话嬉皮笑脸的说着什么商量，顿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就是就是，真就是外国人就不用遵守合约是吗？”
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像是吹响了反攻的号角，看完了全程的群众纷纷附和道。
“还和你们商量？你们拿什么跟人家商量？我看你们趁早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就算是闹到公局，我也可以给这个小姑娘做证，你们这属于是违法行为！”
……
TONNY顿时愣在了原地，他在华国呆了这么久，这招压价的手段那可是从来没有失手过。
现在陡然间碰到了硬骨头，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你们这样是欺负我们外国公民……”
“好好说话，你要是再继续编排什么我们欺负你们的话，现在我就可以让人过来。”
章牧遥冷声插了一句，“你可以试试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华国，你想耍横，那还是多考虑考虑后果。”
TONY看着章牧遥流利的英文和明晃晃的证件，刚刚眼珠子咕噜一转想要继续威胁苏笑歌。
毕竟在他的意识里，华国人都是软骨头。
见到外国人那都是走不动道，也胆小怕事，只要他把事情说的稍微严重点，必然会吓的屁滚尿流。
但还没等他开口冒出熟悉的英文，苏笑歌就直接开口了，说的话比刚才还难听。
章大哥需要注意形象，她苏笑歌可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