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就算是着急上火,可还是看着权司夜吃完了所有的粥,一滴不剩。
直到宋可吟去卫生间清洗便当盒的时候。
沈怜这才有时间跟权司夜独处。
“唔……”
尽管权司夜尽量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可还是被疼痛折磨地发出了声音来。
原本俊朗的五官,差点儿没皱到一块儿去了。
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胃,愣是想要一个人强撑住,深怕被沈怜察觉到了什么。
可这一切还是没有瞒住沈怜的火眼金睛。
就连严松也发现了不对劲。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溢出来,被子都快要被权司夜给揪出洞来了,可他愣是忍住没吭声。
“权司夜?你没事吧!”
沈怜哪里还管那么多,直接就跑到了沈怜的病床边。
她就知道这个粥不能让他吃下去,不仅油脂过多,还含有极高的嘌呤,对于一个胃病患者来说,这就是石子!
是不可能被消化的。
反倒是会在胃里翻滚,把胃给划伤!
“快吐出来,这个粥说了你不能吃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沈怜着急忙慌地带上了医用手套。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并没有穿白大褂,直接上手伸进了权司夜的嘴唇里。
隔着手套,她也能感受到权司夜口腔里的湿热感。
突然就让她想起了那天的那一个吻。
“沈小姐……”
好在严松的呼唤让沈怜集中了注意力,全神贯注于催吐当中。
因为疼痛的缘故,权司夜上半身都依靠在沈怜的身上。
沈怜一手拿着垃圾桶,一手放在权司夜的嘴里催吐着。
虽然有点儿恶心,可好在是刚吃进去的,都还没有消化。
就算是偶尔一两滴溅在了沈怜的手上,她也没有一丝嫌弃的样子。
等到宋可吟清理好了便当盒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整个病房里一遍狼籍。
而垃圾桶里全是她刚才喂进去的粥。
“我都说了让你别吃了,权司夜,你能不能听听我说的话!”
沈怜有些生气地盯着权司夜,这个男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跟自己玩一些小朋友的把戏。
她好像从新认识了一遍权司夜一样。
以前,她可从来没见权司夜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以后你的饮食必须经过我的把关,别想着乱吃东西,白粥怎么了,白粥也是我亲手熬煮的。”
说着说着,沈怜有些红了眼眶。
两人压根没有注意到从卫生间出来的宋可吟。
经过刚才一番催吐之后,他们都以为宋可吟已经回家了,万万没想到她还在病房里。
“不过煮了一顿粥而已,就是辛苦了,那我还照顾了你这么长一段时间呢!”
沈怜突然有些委屈,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因为权司夜不爱自己,所以看不了自己的付出和辛苦。
她那么不容易在办公室里搞了一个小型厨房,每天想方设法地给他做好吃的,从来没有听见权司夜一句夸赞。
可宋可吟就出现了一次,他不仅很给面子地吃光了,还不忘各种彩虹屁!
一想到这儿,沈怜就有些后悔,她就不应该帮权司夜,刚才就应该让他疼死!
“说够了?”
权司夜的表情有些冷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借用宋可吟来刺激一下沈怜而已。
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在自讨苦吃。
这一番催吐下来,权司夜也没了什么心思。
整个人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怜。
尤其是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怪味儿之后,权司夜觉得有些丢脸。
“严助理,把窗户打开,叫护士来把床单换一下,我去整理一下。”
看着权司夜自欺欺人的样子,沈怜大概看出了些什么。
这个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环境里待下去呢。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沈怜突然有点儿理解权司夜的鸵鸟心态了。
整个过程中,宋可吟就跟个毫无存在感一样的透明人一样。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也没有人注意到她逐渐攥紧的手指,似乎掐进了自己的肉里,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眼见严松要转身了,宋可吟立马背过身悄悄走开了。
这一切,沈怜都表现得好像她才是女主人一样,宋可吟不想留下来受侮辱。
而病房里。
沈怜看着有些别扭的权司夜,突然发觉到了他的可爱之处。
这个男人还真是别扭得有些好笑。
“那个……我是医生,这种场面我见过不少……”
沈怜自顾自地说着,可她没看见权司夜那越来越黑的脸色。
等不到权司夜的回应,沈怜先回自己的办公室整理自己去了。
好在更衣室里还有她的衣服,否则这一身带着权司夜呕吐物的衣物,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整理好了自己之后,沈怜再一次来到了权司夜的病房。
“你们总裁现在心情怎么样了?”
先跟严松打探了起来。
“您自己进去看吧。”
有些忐忑地推开了门,沈怜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上赶着过来受虐了。
整个病房里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只有病床上一个不断散发出寒意的男人。
“那个……”
沈怜有些尴尬地开口,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权司夜。
维护他男人的自尊心,还是说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谢谢你啊!”
突然,沈怜有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这可不就是她一开始的目地,因为一再误会权司夜,她心里真有些过意不去。
一想到这个男人总是恶狠狠的态度,可却做一些言不由衷的话,连沈怜都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谢什么?”
权司夜冷冷的开口了,似乎这声音是来自黑暗身处一样。
好在病房里的灯没有打开,权司夜还能维持自己冷淡的人设。
否则刚才丢脸的事情,权司夜怕是没脸面对沈怜了。
“就你帮我的那些事情……”沈怜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都已经给台阶了,可偏偏权司夜不顺着台阶下,还想要为难自己。
“不是让我远离你吗?”
一想到这儿,权司夜就有些胃疼。
这个女人是榆木脑袋吗?!
“那个……钟苇航的事情也谢谢你,以后我们保持病患跟医生的关系就好了。”
“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权司夜没好气地回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