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不断有学生经过,跟江文明打招呼,“江老师再见!”
江文明冲过往的学生点头示意,然后对魏佳丽说:“要不咱换个地方说。”
魏佳丽:“不用,我就想问你一下,四五月份时,你是不是从校长那里帮我带了一封信。”
江文明认真想了下,“好像有这回事儿,怎么了,我没给你吗?”
魏佳丽直言道:“对,你没有给我,是不是忘在哪里了!”
江文明拍下头,一脸歉意的说:“啊,你看我这脑子,这种事怎么能忘了呢。走,我现在就回屋去给你找,如果忘了给你,那一定还在屋里哪个旮旯里放着的。”
魏佳丽淡道:“好,你回去找找,我在周叶那里等!”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江文明是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居然又被翻出来。
幸亏他考虑到了东窗事发的情况早做了准备。如果当初直接将信撕掉,现在真的是连台阶下都找不到了。
当江文明拿着信再次带着歉意站在魏佳丽面前时,魏佳丽表面上依然平静自然,还客气的说了句:“没关系!”
但其实,心里早被复杂的情绪搅扰的波荡起伏。
信封完好无损,上面甚至没有任何褶皱的痕迹,也没有因为被遗忘在角落而蒙上灰尘。
确切的说,它是被保护的很好的样子,就像刻意被压在或夹在某个地方。
魏佳丽一向是非分明,善恶分得比较清楚。江文明在她心中,虽无男女之情,但作为朋友,她还是比较看中的。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让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对他的态度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周叶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便想调解一下,打趣江文明说:“你也真是的,这也能忘,幸亏不是什么加急信件,否则可耽误大事了!”
江文明连说:“是,是,是,都怪我!”
拿到信了,魏佳丽也没心情继续待在这里,她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恭喜江老师调到县城,你早该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也算是物归原位!”
魏佳丽要走,周叶跟在后边:“我送送你!”
两人走到学校门口,周叶问:“你没有怪他吧?”
魏佳丽笑了下,“没有,谁还没个忘事儿的时候呀!”
周叶突然拉魏佳丽一下,说:“佳丽,你看着我。”
魏佳丽听话的看向她:“嗯,怎么了?”
周叶:“你心里其实知道江老师是故意的,对吧,你只是不想让场面太难堪才装傻的是不是?”
看吧,是人都能看出这件事有问题,魏佳丽相信江文明心里也有数,她希望这件事情之后,江文明能做回之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生。
魏佳丽扬了杨手里的信封,说:“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最终还是来到了我这里。”
周叶觉得江文明挺可怜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喜欢魏佳丽,可当事人却一直表现的无动于衷。
与其说是故意忽略,不如说是委婉拒绝。
周叶问:“佳丽,江老师真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他不比陈立新差啊!”
她觉得,以江文明现在官二代的身份,好歹魏佳丽稍微动摇一下才算正常吧!
可魏佳丽的回答却异常坚定:“不,论条件,江老师比陈立新好太多。可我就是愿意要差的,我连选的机会都没。”
是啊,一眼沦陷,彻底沉迷,连看其他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叶不再说话,看到自己好朋友这样一心扎在一个男人身上,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跟周叶分开后,魏佳丽并没有直接回家,她一个人跑去了湾前的小河边,虽然那天陈立新已经告诉过她这封信里的内容,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她觉得,或许透过文字表达出来的东西跟直接语言表达出来的会有些不一样,往往文字表达出来的东西会更加细腻。
冬日的河边,凉风嗖嗖的吹着,但魏佳丽却没怎么感觉到冷,甚至快节奏跳跃的心还让她的手心微微出现黏湿。
小河里的细水汩汩流着,清脆欢快,魏佳丽突然自嘲的“呵”了一声,怎么觉得这满眼的河水在嘲笑自己的没出息呢!
拆信封时,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信封虽然完好,但封口处却有拆过的痕迹,想来,江文明是看过了。
这封信的内容并不长,很符合陈立新平日里不善言辞的个性。
魏佳丽先是目光大体扫过整页纸的内容,然后才细细研磨每个字所要表达的具体意思。
首先,一个简单的称呼,就让她心里兴奋不已。
平日里,两人说话不是“你”就是直呼其名“魏佳丽”,再或者是“魏老师”。
在信中,他写的是:佳丽,展信佳,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
后面内容基本跟他上次所说的没有出入,除了问候日常工作生活,还提到了关于还钱的事。
只是,在最后一段时,他突然话风一转,潜谈了一下自己的理想和规划,然后极含蓄的写了句:我的蓝图中有你,可你愿意加入吗?盼回复!
看到这里,魏佳丽生怕是自己的幻想,她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后又用手背揉几下,然后紧闭几秒再睁开,仔仔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默读这一行字。
在终于确定没有差错之后,魏佳丽将信纸紧紧按在胸前,高兴的原地弹跳起来,然后又开始转圈。
最后,竟对着河水流淌的方向喊了声:“陈立新!”
幸好,此时,是夜幕即将来临之际,附近没有过往行人。
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魏佳丽才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家。
刘淑英见她满脸带笑,凑上前讨好着问“哟,丽丽,你这是捡钱了还是咋的,笑的这么开心咧!”
魏佳丽:“没有捡钱,但比那更值得高兴!”
刘淑英继续追问道:“那到底是啥事儿呀?”在她心中可没有什么比钱更值得高兴的事儿了!
魏佳丽笑了笑,“嫂子,秘密,暂时还不能说!”说完跑回自己屋里,并关上了房门。
刘淑英在外面冷哼一声,“切,神神秘秘的,谁稀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