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齐墨不解,她这古古怪怪的样子,弄得他有些心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有了什么线索?”
秦安北努努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齐墨打量着桌案,指了指黑乎乎的笔洗,“你是说这个?”
“这个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秦安北在书架上乱翻一通,一会摸摸这个,一会瞅瞅那个,乍一眼瞧着,全然不像是在找线索。
齐墨双手环胸,“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脸上写着一个字?”
“什么字?”秦安北问。
“贪!”
听得这话,秦安北轻嗤,“贪杯的贪?”
“贪财的贪财!”齐墨扭头,“走吧!”
的确,这书房内什么线索都没有,留在这里也只是让秦安北眼红罢了。
“你说你丞相府,什么好东西没有,跑这儿眼红什么?”齐墨极是不解,“难道你爹最近断了你的口粮,亏待你了?”
秦安北白了他一眼,“傻子才嫌钱多,你要是视钱财如粪土,来来来,往我身上砸,我最喜欢这人间粪土!”
出了书房,绕过回廊,便到了后花园,沿着林荫小道走,景色委实不赖。
只是……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齐墨皱眉。
秦安北双手环胸,瞧着水桥上拉扯的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金镶玉缀东珠,上等的琉璃宝簪,金玉楼的好东西,比我爹送给后院那女人的,还要精致贵重!”
“你在说什么?”齐墨问。
秦安北指了指,“那女人头上的发簪!还有那耳铛,嵌着红石,少说也得百两银子!旁的不说,就这两样东西,便够寻常百姓八辈子不愁吃穿。”
齐墨愣怔,这都能认出来?
“王爷!”管家急急忙忙的跑来,“王爷,秦大人!”
秦安北睨了管家一眼,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那两位是……”
“是梅姨娘和……和公子!”管家眼神闪烁了一下,“两位,是要走了吗?”
秦安北笑了笑,“巴不得我们走?”
“秦大人,眼下府中在办丧事,委实不便招待两位!”管家躬身,极尽恭敬。
哪知,这话刚说完,便听得哗然声响。
“落水了!”齐墨疾呼。
果不其然,方才还在争执的两个人,这会都在水里扑腾。
“来人,来人!”管家瞬时急了,当即招呼着底下人,赶紧把人从水里捞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拿竹竿的拿竹竿,跳水的跳水,好一番折腾,总算把两个人湿漉漉的从水里拖出来,那位李公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位梅姨娘便没这般幸运了。
大概是掉下去的时候,剐蹭到了桥墩或者桥栏杆,额头上一道血痕,鲜血一个劲的往外涌,瞬时染红了半张脸。
血色蜿蜒,瞧着很是触目。
“梅姨娘?梅姨娘?”管家连喊两声,梅姨娘都没反应。
娇颜惨白,双眸紧闭,瞧着好似……
“闪开!”秦安北当即捋起袖子,快速朝着梅姨娘的腹部摁去。
管家急了,“秦大人,不……”
“没看到长安在救人?”齐墨一把拽开管家,“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什么?”
只听得“哇”的一声,梅姨娘呕出两口水,总算睁开了眼,呼吸急促的望着眼前众人,神情恍惚至极,隔了好半晌,她的嗓子里才匍出一句话来,“救、救命,他……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所有人的视线,瞬时落在李家公子身上。
梅姨娘落水,众人有目共睹。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没有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