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翡将司权弄到院子里的时候,杨婶子刚过来,赶紧打了声招呼,“阿翡啊,怎么把你爹给弄出来了。”
阿翡抬眸,朝她跑了过去,帮忙接过杨婶子手里的篮子,“今日我们东西都卖光了,便回来得早,奶奶您坐。”
阿翡机灵得放下篮子后又去拿了长凳放在院子里。
楚青辞听到动静,拎起茶壶冲泡了蜂蜜水出去,“婶子,大叔喝水。”
杨婶子的丈夫陈大叔是个话不多的人,这次也是被杨婶子给叫来帮忙的,本来觉得没必要,毕竟楚青辞这人他是知道的,好几次种地的时候看到她跟齐永盛那小子有首尾,眉来眼去的送东西。
陈大叔觉得这女人不靠谱,耐不住自家婆娘说要来帮忙,他是怕婆娘被骗才非要跟来的。
来了之后,看到阿翡这丫头穿着齐整的衣裳,头发也不似以前蓬乱,人的气色也不错,屋里没那股子臭烘烘地骚味了,连阿初这小子都干劲十足得忙前忙后。
院子里还摆放着一辆推车,里面摆了锅,一看是去做生意了,厨房里还时不时有香味传来,不知道是在干啥,像是炖肉,老香了。
直到楚青辞端着水出来,陈大叔都差点没认出来,脸上那疤痕还在,细看还是丑,可是没有以前那股子颓丧的模样了,干练又爽朗,一双眼睛清澈见底,没什么坏心思的模样。
给他们端来的茶水甜丝丝的,碗也洗得干净,可不像是敷衍他们。
“呀,这水咋这么甜呢。”杨婶子惊喜得问道。
“前两天弄了点土蜂蜜,就泡水喝了,您要是喜欢回头给您装点。”楚青辞道。
“哎呦,蜂蜜你都弄得着,这可是稀罕东西,我可不能要。”杨婶子咋舌,要知道要不是自己养蜂,特地去山上弄蜂巢一不小心可是要死人的。
陈大叔问道:“你们上哪去做生意,卖什么?”
昨晚上老伴去送红鸡蛋他就觉得没必要,结果拿回来一只鸡还有红包,那红包里可是碎银子,村长家都没这么大方呢!
楚青辞一一回答了,陈大叔寻思着那么好卖呢?不过他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喝了水把碗一放就开始给院子里锄草。
杨婶子笑道:“他这人就这样,只会埋头干活,你甭理他。”
村子里的人对原主印象都不好,楚青辞没往心里去。
有了杨婶子帮忙,院子里很快就幡然一新,后面的空地也给犁了,种上了楚青辞买的种子。
屋内的家具都被挪出来暴晒清洗,瞬间整个家都不一样了,中途郑大壮路过,想来看看情况,没想到就遇到了杨婶子他们。
郑大壮二话不说回家拿工具,说这就来帮忙补屋顶,那过两天就得下雨,不提前修补,晚上那漏水能把家给淹了。
楚青辞没什么好报答的,趁着空档去厨房把肉剁了,晚上做顿丰盛的菜肴给婶子们吃。
原本杨婶子他们干完活就想走了,哪知道楚青辞非得留他们吃晚饭,阿初迈着小短腿忙前忙后的张罗。
先上了一道油焖大虾,分量十足的大虾都是去了虾线,油炸过一遍的,再加上特地调配的酱料,葱姜蒜的香气被牢牢锁住,芬芳的香味之中带着齿颊留香的鲜,汁水完美渗透入虾肉里,咬一口都是味蕾的冲击。
再是一盘捆扎完美的东坡肉,摆放在了砂锅里头,点缀了几片叶子,汤汁浸透,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再闻一闻,那味醇汁浓,一口下去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差点将舌头都给卷进去了。
上来的白米饭还撒上了东坡肉的汤汁,还有黑芝麻,阿初吃的跟小花猫似得,举着勺子直喊再来一碗,司桥生也是停不下来筷子。
更别提第一次吃楚青辞做菜的杨婶子她们了,这辈子都没尝过这样色香味俱全的菜,村子里做饭管饱就行,哪有这样的讲究,比那镇子里看到的菜还要精致呢。
本以为两道菜已经结束了,楚青辞又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盘松鼠桂鱼,外脆里嫩,酸甜可口,一看这刀功和酱料的调配,对火候的掌控,就知道绝对不是刚下厨的人啊。
最后一盘菜是清炒时蔬,解了之前的油腻,配上肉汤拌饭,饭后再来一杯清茶漱口,杨婶子感觉跟过年似得。
“哎呦司家媳妇,你这些菜都是怎么整治的,我连名儿都没听过,老头子,你说是吧。”
陈大叔吃的压根来不及回她,囫囵点头道:“难怪去镇上卖吃的能挣钱。”
这已经算是他最大的褒奖了。
郑大壮也是捧着饭碗连连点头,就这样好的手艺,去大酒楼当大厨都行啊!真的是没看出来这楚青辞本事这么好。
“这一顿饭让你破费了,赶明儿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们。”杨婶子心里是真的过意不去,不过就是帮忙锄草犁地,种点种子,她居然弄了这么多吃的,又是鱼虾肉的。
“这说哪里的话,婶子大叔还有郑大哥都是给我们家帮大忙了,我不会种地,更别说补屋顶了,回头多得是麻烦你们的地方呢。”
听楚青辞这么说,三个人都觉得心里不大好受。
回家的路上楚青辞又塞了点吃的给他们带回去,这回是说什么也不肯要,郑大壮还担保明日来帮她把猪圈跟鸡笼做好,这一个女人带三个孩子,家里那夫君虽然生得是真的好看,可是昏迷不醒。
“哎,司家媳妇年纪轻轻的,确实不容易,咱们能帮就帮点。”陈大叔走在田埂上,感慨了一句。
杨婶子抱着布料,心里也跟他想的一样,“往后这就是我干闺女了,谁欺负她,先问过我,回头把家里那棉花都找出来,我给他们弹一床绵软的才好呢。”
栓上篱笆,这天也渐黑了,洗漱完毕后,楚青辞来给司权换药,发现小药箱里又多了灵泉,这次是两滴,她给司权跟司桥生都喂了一滴,就在她给司权洗头发的时候,隐约感觉到司权仿佛动了动眼皮。
再一看时,又没有。
“难道是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