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阿翡顿时紧张起来,对楚青辞道:“是不是张家的人找了村长,要把咱们赶出去?”
楚青辞不以为然,她压根没把这群人当回事,“去看看再说。”
等进了院子,屋里有说话声,楚青辞让阿翡跟阿初先把东西都放厨房去,叫阿翡把盐石先去泡水,这才洗了把手,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跨步入内。
郑大壮一见到楚青辞,眼里闪过厌恶,不过还是起来打了个招呼,“司家嫂子。”
楚青辞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个称呼,微微颔首。
这人她知道,是村子里的木匠,手艺不错,为人也老实憨厚。
郑大壮道:“云鹿书院的人来招学生了,是村里的大事,村长说每个人都得把孩子带过去,你不让阿生去也没用。”
他这么说话,楚青辞完全没生气,因为原书中好像有一段剧情是这样的,原主因为泄愤,就把司桥生所有的书都烧了,还骂他家里穷不想着出去要钱,还在家死读书拖累全家人。
阿翡跟阿初也下意识看着楚青辞。
楚青辞二话没说,从衣柜里拿出了司桥生的衣裳,“走吧。”
全家人包括郑大壮都十分意外,这么顺利?她居然不阻拦?
司桥生脚受伤,楚青辞不允许他走动,所以现在还穿着中衣,阿翡赶紧过来帮忙,等把司桥生收拾好,郑大壮亲自背着他走的,就怕楚青辞起幺蛾子。
今日村子里的确热闹,原本田埂上还有劳作的人,今日全都聚集到了祠堂里头,围着木板上的题目瞧。
村长陈春生坐在最上头,今日他特地请了里正过来,看看村子里是不是有好苗子,但凡能有一个上得了云鹿书院,他往后走出去,那都是面带红光的体面事。
村子里是有村学的,不过也就小猫三两只,真的认识字得人可不多,村长搞这么一出大的,故意把不认识字的也全叫来,说白了也是给自己的孙子陈耀祖造势呢!
陈耀祖是十里八乡里唯一的童生,谁出去不夸一声这孩子聪明伶俐,全家人都觉得,那就是要当状元的,平日农活从不让他插手,只管读书就是。
此刻,陈耀祖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负手在背,认真的看着题目,周围的村民好奇得看着他。
“耀祖啊,那上面写啥呢?”
“是啊,你给叔念念,让咱们二狗也做做题。”
陈耀祖今年十五岁了,个头也蹿得高,斯文白净,一看就跟那些乡下长大的孩子不一样,闻言面上带了点不耐烦,撇了撇嘴,“就是算术题。”
闻言,陈春生快乐坏了,指着陈耀祖道:“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夫子都夸他呢。”
里正闻言点头,也算给了面子,既然陈耀祖那么说了,必定是做得出的吧?
这次主要也是为了给云鹿书院招学生,若真的是可造之材,往后跟那院长攀上交情,也是不错的。
而且陈耀祖确实有出息,可别小看了童生,那都是经过县府两试考出来了的人了,跟他们地里刨食的可不一样,何况陈耀祖还这么小,将来前途大着呢!
楚青辞他们过来的时候,村子的人正围着陈耀祖,看着陈耀祖做题呢。
李大风余光里看到司桥生他们,刚想嘲讽两句,发现楚青辞也在,吓得往人堆里一扎,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陈耀祖被这帮人挤得心烦意乱,陈春生一直注意他的动静,赶紧站起来道:“都让开些,挡着后面的人看题了,会做的都来提纸笔,找个地方做就是了。”
会的不会的都上去了,为了防止大家看答案,各自找个地方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作弊。
陈耀祖看着题目,渐渐有些出汗,他已经盯着这算术题很久了,可是有点没有头绪,陈耀祖甚至有点出神,下意识将视线看向了周围的人,有些孩子在挠头,有些在画王八。
是了,他都想不出,这些人能想出什么?
直到他的目光瞥向了司桥生,陈耀祖瞳孔一缩,这小子怎么也来了?打从第一眼见到他,陈耀祖就很不喜欢。
因为司桥生生得太好看了,在他来之前,村子里的人只会夸他好看,白净,不像庄稼人,可是司桥生的出现,让村子里人的夸他的时候都会顺带上这小子。
他有什么好的?一个活死人的爹,还有个不守妇道的后娘,呵,也敢跟他比?
陈耀祖不屑得继续去想题目。
楚青辞瞥了一眼那题目,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
说白了就是鸡兔同笼的问题,100个和尚分100只馒头,正好分完。如果大和尚一人分3只,小和尚3人分一只,试问大、小和尚各有几人?
阿翡掰着手指头算,阿初也有样学样,数着数着,阿初挠了挠头,“我忘记刚才数到哪里了。”
阿翡不喜欢读书,对那玩意根本不感兴趣,闻言咬唇,“这大和尚到底几个人啊。”
“二十五,小和尚七十五。”楚青辞顺口说了答案。
阿翡转头看她,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
与此同时,司桥生也答题完毕,不过他在角落里,也没人注意到他,把东西放在原处后,他就跛着脚要回来了。
楚青辞见状走了过去,“答好了?”
“嗯。”司桥生淡淡道。
“那走吧。”楚青辞看了眼他写的,虽然古代的算法太复杂,但答案正确,果然反派的智商是在线的。
陈耀祖不屑瞥了眼最先走的司桥生,果然,他肯定答不出,所以先走了吧。
考试时间是一炷香,大家都关心自己家孩子,没人留意楚青辞他们,陈耀祖在差不多的时间写了个答案,看起来一张纸满满当当,应该没错。
陈春生见他放下笔了,赶紧吆喝道:“都把答案送上来!”
陈耀祖先写好的,干脆拿着自己的纸去把其他人的一块收上来,一边收,一边在心里嗤笑这帮蠢货,直到他站在了一张写的工整有序的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