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语的疯狂样子,让我觉得这个床位更适合她。
没有多久,她又贴在我的耳边阴森森的说:“这种毒药,你死后法医也鉴定不出来,百试百灵。再见……”
我心里升腾起恐慌,这种毒药在我的身体里面我该怎么办?真的会死吗?想起那些惨死在深山里的人,我心中升腾起强烈的不安,难道就这么死了?
门外有声音传来,她迅速的装作给我掖被子的样子,也许她此时的表情是极度关怀的。
“嘉宝,谢谢你。”于逊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他们告别的声音。
于逊站在我的身边,轻声说道:“晓菲,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多关心你一下,也许你就不会病得这么重了。”
我心里难过,“连命都快没了,还什么病不病的。”醒不过来的感觉让我绝望得很。
不久,我听见于逊和医生说话,两人正在谈论我的病情,这两个人竟然一致认为我是一个精神病人,一个目前急需住院治疗的精神病人。
我又急又气,整个身体有一种焦灼的疼痛,忽然一股隐隐如泉水般的力量在我身体里游走,直通四肢百骸击退了之前的疼痛。
最后集中到我的左手,这种奇异的感觉是我前所未有的,正在我默默感受这种可以称之为奇特的感触时,于逊有些惊慌地声音响起:“医生,你快来过来,她的手怎么黑了?”
我心里奇怪,我没有其他的感觉,手怎么会黑?
医生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又一番检查开始,我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被他们推来推去,各种仪器全都做了个遍。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于逊接了一个电话,房间里安静的出奇,他电话的内容被我听得一清二楚。说的正是我弟弟的头部化验结果出来了,那些被我带回来的肢体残骸也都做了DNA鉴定,还有老诡手的案子也有了进展,让于逊过去处理一下。
于逊挂了电话,在我的病床前站了一会之后匆匆离去。
我知道自己也不能活动就不再警惕,嘲笑自己胆小,谁能来伤害一个植物人呢。心里不在紧张,整个人终于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左手手指的疼痛唤醒,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心里一喜:“我好像能动了!”
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左手的刺痛感还在。接着双腿双脚都渐渐回归了知觉。我一翻身下了地,:“能活动的感觉真好!”
我把手上的针头扯了下去,按住胶布止血。这时候,脚下的黏腻让我有些疑惑。我蹲下身,在枕头旁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照。地上一堆黑乎乎的粘液,“这是什么?”
我轻轻用手一摸,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字——化毒!
为什么会出现这两个字,我也不清楚,只是吗,莫名的就知道了原因。
化毒?也就是说她们给我下的毒,已经解开了?怎么会解开的?
这时,走廊里查房医生的声音响起,我扫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午夜了。伴随着脚步声和有些刺耳的责备声,四九专科病院夜的狂欢也拉开了帷幕,有人喊,有人哭,有人狂笑,也有人窃窃私语……
我匆忙躺回床上,把手机的塞回枕头做好一切伪装,静静等待着查房结束。
门开了,李嘉宝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刘院长,她怎么还没咽气?”这声音带着寒气,尽量压得很低。
“宝贝。就快了,你别急。每个人的耐受程度不一样,这个药的功能你还不知道吗,也就这几天的事。”刘院长有些苍老的声音回应着。
我眯着眼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中看见那穿着白大褂的手摸上了李嘉宝性感的腰肢。
“原来你和这老头子还有一腿,可真是糟蹋了于逊对你的保护。”
我心里对于逊还有些怨气,毕竟他不顾我的感受保护那个女人,还有他们串通一气把我扔进这个精神病院的事情让我很是气愤。
“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新货吗?”李嘉宝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一会你带走就行。”刘院长边说,边把手塞进李嘉宝的衣服里,李嘉宝有些嗔怒一把拍开了他的咸猪手。
见他们离开,我悄悄跟在他们后边,总觉得他们说的东西有些奇怪,什么货能在精神病院里取走?她和刘院长很显然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这大半夜偷偷会面,非奸即盗。
我把手机调成录音模式,悄悄的跟随他们的步伐。
他们不再说话,而是往医院传说中无人敢接近的重症区走去。重症病房里的人浑浑噩噩,在房间里摇摇晃晃的没有睡觉。我看到值班的医护人员不知为什么都趴在自己的办公台上沉沉的睡着了,我躲在他们的桌子下边悄悄地把手机探了出去。
眼睛在桌子与桌子的缝隙里看着他们的行动。
我看到李嘉宝和院长鬼鬼祟祟的走进一间病房,将里面的病人悄悄带出来,四个痴傻的病人没有狂躁的状态,只是安静的跟着李嘉宝走了出去。
我心里狐疑的很,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可是直觉告诉我一定没什么好事。
待他们走后,我也悄悄的回了病房。
第二天一早,于逊来了,他小心翼翼的走进我的身边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医生刚好来查房,他站起来礼貌的询问我的情况。
医生并没说什么特别的话,直说我们这种病人需要家庭关怀什么的。
医生离开之后,于逊拉起我的手:“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想继续装睡,便睁开眼睛:“于老师。”
他见我醒了,竟然有些喜出望外:“晓菲,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心里有些讽刺,嘴上道:“我精神都出了问题,还有什么好点不好点的?”
他不在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也不再理会他,自行拿出手机拨弄出昨夜的录音,声音有些不清晰,我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作罢了。
可是,我的心里清楚的知道,于逊恐怕不会再相信我的话了。那我遇到困难的时候,该怎么办?连他都拿我当疯子,我还会去哪里找人相信我?
不一会,病房门前响起李嘉宝的声音,“阿逊,我去你办公室,听他们说你请了年假到这里来了,她这病情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万一要是以后什么不好……”她走进来,眼睛里只有于逊,声音戛然而止,惊讶半刻:“你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