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仿佛有一瞬间是不会呼吸。

这种感觉似乎比被沈亦寒掐住脖子，滞住呼吸的时候还要痛苦。

沈亦寒心里真正住着的那个人回来了，自己这个替身真的要退出了吧。

黎雅似乎也是看见了她，朝着她的方向微微挑起唇角，然后脚下一个踉跄，便栽倒在了沈亦寒的怀里。

沈亦寒一脸紧张的扶住她，眼里是满满的关切。

黎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那柔情是自己不曾得到过的。

既然熙雅发布会真正需要的沈夫人已经回来了，自己也就没什么在这待下去的必要。

原来自己，一直都只是替身而已。

黎落正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被人叫住，“姐姐。”

黎雅动人的声音传入耳畔，却让黎落忍不住一个颤抖。

声音由远至近，将黎落钉在地上，在迈不开脚步。

“姐姐？”黎雅站在沈亦寒旁边，满脸疑惑的看着沈亦寒，“寒哥哥，她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诶。”

“你……”黎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解。

沈亦寒轻笑一声，“黎雅没有死，只是失忆了。”

黎落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阿雅，我能单独跟你姐姐讲两句话好吗？”沈亦寒像是哄孩子一般，轻柔的问道。

黎雅乖巧的点点头，依依不舍的从沈亦寒的怀里站了出来，“那寒哥哥快点回来。”

黎落跟沈亦寒大概走了二十步的距离，这个距离，黎雅可以看到她们，又听不到她们说话，刚刚好。

“我可以无条件离开。”还没等沈亦寒开口，黎落率先说道。

她本来就只是黎雅的替身，现在竟然黎雅回来了，自己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黎落想留住她在沈亦寒面前，这最后一丝尊严。

“我本来想让你消失的，但是阿雅看见你了，所以说你现在走不了了。”沈亦寒神色冰冷的说道。

黎落还没来的及思考，让她消失的意思，就得到了一个自己走不了了的消息。

“为什么？”黎落问道。

“阿雅什么都不记得了，竟然你是她姐姐，理应在她身边照顾她。也算是你对她的补偿。”沈亦寒说的理所当然。

可是只有黎落自己知道，黎雅跟本就不是被她推下楼的，自己也从来不欠黎雅什么。

“不可能！”

“这由不得你！”沈亦寒冷哼一声，“黎落，你最好清楚，如果不是我愿意，你一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寒哥哥，姐姐，你们说好了吗？发布会要开始了。”黎雅小碎步的跑了过来，挽住沈亦寒的手臂，动作亲昵。

“好了，我们进去吧。”沈亦寒只留给黎落一个警告的眼神，便跟着进去了。

黎落闭上眼睛，她就知道，老天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她爱了整整十年，结婚三年，却在马上要拥抱幸福的时候，骤然失去。

如果早知道那个电话会抢走沈亦寒的心，黎落想，当时的自己一定拼尽全力，不让沈亦寒离开。

可是她忘了，沈亦寒知道电话另一边，等着他的是黎雅，所以就算她真的拼尽一切，也还是留不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