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左胸下方缺了好几块,警方在现场找了好几天却怎么也找不到残留,没办法,何婉卿只能塞些填充物,用人工皮来缝补。
等她后知后觉的忙完,想起沈尘归来,已经是三日后。
他没有回来,没有电话,也没有微信,仿佛这个人,失踪了。
何婉卿一下慌了,除了手机,她与他之间似乎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媒介,他的圈子,他的父母朋友,她一个都不认识。
她想起他的工作,于是打开了本市政府的网站,却什么都没有查到,特意查了A市那边的新闻,也并没有发现车祸与其他的什么新闻。
那他哪去了?
一遍又一遍地拨打他的号码,从一开始的无人接通,变成了关机,微信也是不回,她坐不住了,直接回了父母那。
何不为听说女儿要回来吃饭,心情大好地下厨做了她最爱的红烧鱼与姜丝牛肉,她望着餐桌上笑眯眯的父母,咬咬牙,还是开了口。
“爸,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谁?”何不为状似无意地问着,伸手给女儿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
“沈尘归,就是那天妈给我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我最近在和尝试和他交往看看,但是他这两天消失了。”
“谁?”李美玲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是想起了这么一个人,“噢,他呀,他不是放了你鸽子了嘛,你们又联系上啦?”
何婉卿无暇跟李美玲闲扯这些,她望着何不为接着道:“他前几天跟我说去A市开会,然后就没消息了,爸,我……”
“嗯……我跟院子里的老头子们聊天,是听说省里这两天有动作,要处理下面几个市的一批害群之马,你别急,他清清白白自然会回来,要是被湿了鞋,那也别来找我,我谁都不熟,也不认识什么人。”何不为抽了张纸为女儿擦去手背上的汤汁,这么烫的汁水洒在她手背上都没有感觉,这个叫沈尘归的……
“可是……”他是她的丈夫呀,情急之下何婉卿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人,爸,我求你了……”
何不为瞥了她一眼,放下碗筷,对李美玲说道:“你去打个电话,叫老刘夫妻晚上来家里吃个饭。”
他端出上位者的架子,李美玲一反往常的小女儿姿态,点点头乖巧地去打电话。
见父亲松口,何婉卿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虽然他不一定会伸手拉沈尘归,但至少先让她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后面的事情,看一步算一步吧。
“你瞅你这幅模样,三十岁的人了还没个正经。”何不为难得语重心长地教育这个从小就舍不得说重话的女儿。
“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你就急成这样子?如果他真的是个黑心的,你难道还要你爸爸放下这张老脸去为他奔波不成?”
何婉卿轻咬下唇,喃喃开口,“爸,我跟李勋分手已经五年了,这个男人让我觉得我的生命有了一点点可以期盼的东西,我不想失去他。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那我……”
何不为挥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叹了口气,起身回了书房。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相亲恋爱,那么她也许真的会放弃沈尘归。
但如今,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在民政局许诺要相知相惜相许的男人。
何不为示意她吃完午饭就回她的住处,有些话当着晚辈是不好谈的,何婉卿点点头,帮李美玲洗完碗就离开了家门。
听父亲那么一说,她心里也有了点底,应该是沈尘归上面的人被双规,他牵连进去了。
想着,她回了她与沈尘归的家,走进主卧,给他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订了下午去A市的动车。
果然,她刚下了动车,何不为的短信就到了,告诉他沈尘归目前只是被停职调查,人无事,这两天就能放出来。
何婉卿心下一松,去了一趟看守所,将带来的衣物给他送了进去,虽然没见到人,但至少得知他平安。
她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又跟馆长老何打电话请了假,因为她这几年都一直未曾休假,囤着许多年假,老何也不为难她,只让她早点回来。
第二天下午,她就接到了沈尘归的电话,男人低低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你在哪?”
听着他用沙哑的声音虚弱地询问,何婉卿鼻头一酸,眼圈泛红。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唇鼻,怕他听出来自己的脆弱,堪堪稳住情绪,这才告诉他自己住的酒店房间号。
“在那别动,我来找你。”沈尘归轻声说着,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之后,他按响了门铃,何婉卿连忙将门打开,等他进来之后便扑进他的怀里,箍住他的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她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沈尘归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后他伸手推了推在怀里拱来拱去的小家伙,却发现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根本推不开。
“我四天没洗澡了,你就不嫌这味儿冲得慌?”他唇角含了一抹笑,“先放我去沐浴,我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和臭鱼没有区别。”
闻言,何婉卿才放开他的腰,又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过于幼稚,羞得不敢对上他戏谑的眼,转身打开了电视机,背对着他坐着看了起来。
直到身后传来淅淅水声,她这才捂住通红的脸,她,刚刚那是在撒娇吗?而他,似乎也不是特别反感……
想着,她根本没注意自己手里的遥控器停在哪一个台,沈尘归一出浴室,就见他的新婚妻子背对着他坐在床沿,似乎十分专心地研究着电视里吻得火热的男女。
他心下一动,有些动情,丢下手中擦拭头发的毛巾,朝她扑了过去。
何婉卿被吓了一跳,她想的太入神,浴室的水声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回过神来沈尘归已经将她压在身下。
他身上只系了一条浴巾,头发都没有擦干,细碎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脸颊,脖颈,和身下的床单上。
就如同他的吻,一个一个,轻轻柔柔地落在她的身上,浮浮沉沉,何婉卿觉得自己似乎身处在一片汪洋大海,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她唯一的支助,她只能依附于他。
她攀上他的肩,在他挺身进入的同时,指甲也嵌进他背上的肉。沈尘归以为自己弄疼了她,身下的动作越发地轻柔起来,何婉卿忍不住细哼出声,将自己完全地交予他,随他一起律动,一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