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阮没有再停留,直接离开了。
萧韶匆匆来到萧氏医院,就看到宋媛双手掩着面,站在急诊室外面。
“芸芸,是妈妈没有看好你!”
她看起来很是自责,流着眼泪。
萧韶看了看她没说话,抬腿进了急诊室。
医生正在帮萧芸芸处理伤口,小女孩眼睛红红的,疼的不停大叫。见到萧韶更是哇的就哭了。
“爸爸,疼!”
萧韶眉心顿时敛紧,大步过去,“别怕,一会就好了。”
他抱了抱萧芸芸,又在她发顶上亲了一下,“乖!”
宋媛的手机无声的拍下这一幕,又找到一个号码发送出去。
“肇事司机找到没有?”萧韶回头,他看到的依然是那个内疚自责的母亲。
宋媛摇头,眼睛很红,“还没有,已经报警了。”
萧韶拧了拧眉。
萧芸芸向着她母亲瞧了一眼,忽然就小胳膊抱住了萧韶的腰,“爸爸,芸芸害怕,芸芸晚上要和你睡!”
五六岁的小孩子,眼睛里泪汪汪的,委屈又依赖。
萧韶心软了,他抬手拂了拂她的头发,“好。”
伤口处理完毕,萧韶抱起了萧芸芸,对宋媛道:“你回去吧,今晚芸芸去我那里。”
他俊雅的面容,清淡如水,不带一丝感情。说完,就迈动长腿抱着萧芸芸向前走去。
萧芸芸小胳膊抱着萧韶的脖子,很是依赖,眼睛却看着她的母亲。
“爸爸,妈妈一个人会很孤单的,叫她跟我们一起好不好?芸芸想要爸爸,可是也想要妈妈。”
萧芸芸很委屈。
萧韶眉心微敛,神情便有些严肃,“只能自己去。”
萧芸芸小嘴扁了扁,一双酷似她母亲的眼睛便含了泪,答应的很不情愿,“好吧。”
这时,电梯的门打开,一对年轻男女,抱着一个口唇紫绀的小孩子出来。
“不是说了孩子很健康吗?怎么会有心脏病?”
迟雨抱着孩子急步往前走,唐明丽脸色也不好,“我怎么知道!”
许是职业的关系,萧韶向着那孩子瞟了一眼。
大概两岁的样子,头发很黑,是个白白的小糯米团子。只是却软软的趴在她父亲的肩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儿童心脏病大多都是先天的,这个在胎儿时期的检查中就能发现。
只是不知这对父母怎么那么疏忽。
萧韶一眼就看出了那孩子的病,却并没有理会,他抱着萧芸芸进了电梯。
宋媛随后进来。
人贴着电梯壁站着,眼睛仍然红红的,“芸芸,妈妈就不过去打扰爸爸了,你晚上好好睡,不要影响爸爸睡觉,爸爸白天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阿韶,拜托你了。”宋媛又把视线移向萧韶,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友和母亲的样子。
“不用客气。”萧韶俊颜平淡无波,电梯门打开,他就径自抱着萧芸芸走了出去。
宋媛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离开,风情的眼睛一冷,指甲掐进手包的精致皮面里。
北欧风装修又不失气派的别墅里,纤长身形的女人,一把拾起了酒柜上的酒杯,仰脖全都喝了下去。
而后狠狠的将茶杯摔在地上。
水晶的杯子分崩离析碎片乱溅。
男人看着女人变得无比狰狞的脸,走过去抬手捏住了女人的下颌。
偏阴柔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含着几分别样的意味,“不知道萧韶看到这个样子的你,会是什么表情。”
宋媛抬手挥开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七分烦躁三分厌恶,“用你管!”
忽的又弯起了唇角,风情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恶意,她拿出手机,看了看那个留言量正在翻倍增加的帖子,又满意地笑出来。
蒋阮早起,会刷一遍手机看看最新的时事新闻。
然后就看到了热搜第一条。
萧韶抱着萧芸芸,在诊室里处理伤口,孩子疼的满脸泪,他疼惜的亲吻孩子的发顶。
那种父女深情,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溢出来。
配图下面是极煽情的字眼:
投胎是个技术活,这样的爸爸来一个!
不管多矜贵高冷的男人,在心爱的女儿面前,都是一个温情的爸爸。
羡慕宋小姐,好想变成芸芸小公主,嘤嘤……
蒋阮看着那张照片呆坐了半晌,她想到了她的小糖糖,这样的父爱,她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
蒋阮早早的去了蛋糕店,只是工作的时候不时的会想起小糖糖,想象她第一次走路是什么样的,第一次说话是叫的谁,有没有生过病,受过伤,生病受伤的时候,有没有人这样抱着她。
小麻雀进来的时候,她就这样在出神,烤箱中的蛋糕早已到了时间,机器正在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诺,给你的。”
小麻雀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她。
蒋阮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笑笑,“谢谢。”
昨天是她的生日,但是小麻雀夜里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早上她醒来时,小麻雀还睡着。
于是这份生日礼物就变成了迟到的礼物。
蒋阮先把礼物放到一旁,打开烤箱,把烤好的蛋糕端出来。
然后用夹子夹起一块慕斯蛋糕放进托盘里递给小麻雀,顺便往里边放了一瓶牛奶。
小麻雀端着走到不远处的玻璃小桌旁,往蛋糕上吹了吹热气,“拆开看看喜欢吗?”
蒋阮解开礼物盒子上的包装丝带,打开盖子,拿出了里面的银质镯子。
简单的款式,镶嵌着圆形的珠子,看到这个手镯就会想到纯净的冰雪世界。
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意境。
“不值钱,但款式是我自己画出来找人做的,你可不许弄丢了!”
小麻雀咬了一口蛋糕,眼神游移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蒋阮眼睛里透出掩饰不住的惊讶,她抬头看着这个宝藏女孩儿。
目光里的惊讶变成赞赏。
珠宝设计需要有扎实的美学基础以及创造能力。就像服装设计,或者她现在做的艺术蛋糕。
或许小麻雀完全不是她外表看上去的那样粗糙。
“我会天天戴着的。”蒋阮把那手镯戴在了自己的左腕上。
手机上有电话打进来,蒋阮回身拾起工作台上的手机。
“你好……”
“糖糖有心脏病,为什么你没有说过!”劈面而来的女音愠怒克制,“如果知道是这样,我们不会收养她的!”
蒋阮脑中倾刻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