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起唇角,黑色的车子离开。
秦笙匆匆从他的限量版超跑中下来,推开蛋糕店的门就愣住了。
黎明珠正在扇蒋阮的耳光,平素优雅高贵的萧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全无了往日的矜持贵气,怒气横生。
“伯母!”
秦笙赶紧喊了一声。
他是萧韶的朋友,和蒋阮也是极熟络的,只是这些年也着实没脸见她,要不是萧韶嘱咐,他真没脸来。
黎明珠扬起的胳膊明显一僵,脸上已是不悦,“秦少这是来和蒋阮叙旧的吗?”
秦笙俊脸上的神色僵硬了一下,这些年,萧夫人有多恨蒋阮,他是知道的。
“怎么也朋友一场,小店开张,我来送两个花篮。”
秦笙脸上笑容不变。
黎明珠哼了一声,回头对蒋阮凛声道:“别再招惹阿韶,不然下次我没这么容易饶了你!”
黎明珠带着一行人走了,秦笙看着蒋阮皱眉,过来便要扶她,“我送你去医院吧!”
蒋阮躲开了,她两面脸颊都肿着,鼻子和嘴角都在淌血,但却露出明显的厌恶情绪。
“谢谢秦少,不必了。”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萧韶和宋媛的事,就如宋媛说的,萧先生萧太太都知道,他的朋友们也都知道。
只有她,像个傻子。
“额,要不然我把医生叫过来,你看起来伤的不轻。”
秦笙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蒋阮的,他说着就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蒋阮忽的回头,漂亮的眼睛里冰冰凉凉的,一片冷意,“秦少,众人皆知,只瞒着我一个傻子好玩吗?”
秦笙……
“额,咳咳。”
他很尴尬,毕竟当初,他也是一声声小阮阮喊着她,逗着她。
那么多朋友里,只有他和靳志先,萧韶,是个铁三角,靳志先英年早逝,剩下他和萧韶两个。
他是不婚主义,却见证了蒋阮和萧韶两人从恋爱到婚姻整个过程。
讲真,萧韶和宋媛的事他都知道,包括萧韶接萧芸芸回国治病,就住在萧氏医院。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分手了,萧韶还要吃回头草。
关键那棵草还不怎么好吃。
“蒋阮,过去的事情我确实有不对,但我叫你去看医生总不会有坏心对不对?”他在试图说服蒋阮。
但是,他低估了蒋阮对萧韶所有相关一切的抵触,包括他的朋友,“谢了,我自己会去看!”
她不再理会秦笙,转身收拾地上被砸的七零八落的东西。
秦笙没法只得出去,也同时拨打萧韶的手机。
“你叫你的医生过去!”萧韶马上要飞法国,那边有一个半月前定下的手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帮她把伤处理好!”
秦笙:“我试试看,不过她不一定接受我的安排。”
事实证明,蒋阮排斥和萧韶相关的一切,排斥的非常彻底。
她拒绝了他的医生,在小麻雀的陪伴下,去了附近的私人诊所。
蛋糕店暂时是没法营业了,黎明珠叫人砸坏了里面所有的东西,包括烤箱。
蒋阮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清理现场,把烤箱送修。
开业当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吓走了准备买糕点的人,一连数天蛋糕店门前,门可罗雀。
所幸还有网上接的几个单子。
新店,没有任何信誉评分,顾客不是很相信她能把蛋糕做到图片那样,蒋阮便答应验货付款。
没错,蒋阮的蛋糕实体店主打的是传统蛋糕,诸如槽子糕,网店,却是极富艺术气息的西式古风蛋糕。
做工精致的糕点,配上精心刻画的古风人物,或小桥流水,高山叠嶂,满满的艺术气息,见之便沉醉其中。
蒋阮的母亲,生前是一位隐世的画家,她继承了她母亲的聪慧,和超高的领悟力,美术功底也是非常好的。
整整三个小时,她将那个蛋糕完工,按照订单留下的地址,来到东方明珠。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订蛋糕的人竟然是……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蒋小姐,不会把我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了吧?”
卡座里的曲之恒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形,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透着玩味。
蒋阮嘴角抽了抽,“曲少说笑了,这蛋糕您看看满意的话,给个好评把款付了,谢谢。”
曲之恒向着那蛋糕睐了一眼,醉卧牡丹花中的美艳女人,眉眼刻画的惟妙惟肖,冰肌玉骨,红裙如媚,“啧啧,不错。”
曲之恒忍不住赞叹。
事实上他并不在意这是个什么款式的蛋糕,也不在意蛋糕的质量,他在意的只是眼前这个女人。
活了二十八年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如此感兴趣过。
刀捅前夫,揪着头发把挑衅的女人按在桌子上。
曲之恒想起数天前在金顶王宫看到的那一幕,便勾了唇角。
他喜欢有性格的女人。
尤其这个女人,她还是萧韶的曾经。
“微信码!”
曲之恒拿出手机。
蒋阮调出自己的收款码,手机屏向着曲之恒,滴的一声,到账提示音响起。
蒋阮看着那一串数字怔了怔,蛋糕的标价五百八十块,他却给了她五万八。
见她一脸的诧异,曲之恒便笑着开了口,“小爷对女人一向大方,不用找了。”
蒋阮蹙了眉,“曲少,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把收款码给我,我还给你!”
曲之恒是京城少爷圈里出了名的风流成性,喜怒无常。
她不认为自己招惹上这个男人是什么好事。
曲之恒微的拧眉,他就站了起来,蒋阮眼前一暗,那人高大身形已经欺过来。
曲之恒捏住了她的下颌,帅气的脸透着几分危险,“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蒋阮笑了,“曲少,您大概不知道,萧韶当年是怎么进医院的吧?他背着我在外面有人,隔一个月就去美国,却骗我去美国只是出差。他说只爱我一个,没有别的女人,可事实上他跟人家连女儿都有了,我一刀捅进他的心脏,他差点死了。”
“曲少真的想要接近我这样的女人?”
曲之恒嘴角有些抽搐,低头,就见一把水果刀正坻在他腹部,隔着衬衣薄薄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