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云,你这次上街卖点啥好东西?”
“野兔。”
“都说临崖山有猛兽,谁都不敢去,你们村的人却生活得好好的,是不是你们故意传的谣言不让我们去打。”
“你去与不去,山就在那里。”
“噗”的一声,傅安安笑出了声。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这个狭小的马车里就显得特别的突兀。
“哪家的小丫头片子,笑什么呢你?”
汉子就被沈寒云怼得脸发红,自然就将傅安安的笑当成是嘲讽。
“你这人好生奇怪,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笑和哭?”傅安安挑眉:“我笑今天天气好,花儿都花了,行不?”
“哈哈哈……”
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笑了,是马车里除了某人外所有人包括那汉子都笑了。
沈寒云再次看向了这个小女子。
伶牙俐齿胆子大得很啊。
“这是谁家的丫头?"
“楠木溪傅家的。”
“傅家,听说有一个哑巴生的闺女很漂亮,就是她吧?”
沈寒云听说楠木溪傅家的时候就觉得这名字有点熟。
但具体是哪儿听过的给忘记了。
“姑娘上街去买什么?”
“随便看看。”重要任务是给小姑谈未来。
“姑娘,你订亲没有?”
傅安安看向那个大婶,好像也没坏心眼。
“订了。”
傅安安心里想男主就在车上。
“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就娶回来当我儿媳妇了。”
“多谢婶子抬爱,是安安无福与婶子无缘了。”
“这孩子漂亮机敏。”
傅安安想说谢谢,后想起这是在古代得谦虚一点。
那啥,这个时候她应该表现出羞涩?
傅安安低头的瞬间脑回路清奇,脸上神情变幻。
这一切都落在了沈寒云的眼里。
他心里抽了抽,这姑娘和以前见他的姑娘不同。
那些姑娘是痴迷,呆呆的,甚至流口水。
这位古怪精灵蛮会装,有趣。
马车到镇上了,傅安安准备跳下去。
一米多高而已,她行。
结果,直接被人拎着丢下去的。
只是没有摔死,因为拎她的人一起落地。
一手是鲜血淋淋的两只野兔一手就是娇滴滴的美人,画风严重不协调。
“杏林堂在左边。”
看来人是做好事啊,只是没打起招呼让自己有点措手不及差点骂人。
“好的,谢谢。”
人转身就走,并没有鸟自己。
这人……
有趣!
别的不说,单看颜值嫁了也不亏啊。
那啥,傅安英,感谢你的截胡之恩,这么个大帅哥,收了!
傅安安心情莫名的好,嘴角微翘。
转身跨进杏林堂。
“姑娘,你是看诊还是买药。”
一个年轻的店小二立即招呼她。
我能说逛逛吗?
“顺子,这幅药里有穿山甲需要砸一砸。”
“好,来了。”
店小二转头就跑。
这就是未来姑丈。
长得……比沈寒云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人并不讨厌。
意识到自己又拿大帅哥来比的时候,傅安安觉得自己完蛋了,上辈子都没这么花痴啊。
这病犯在封建社会,会不会被口水淹死?
杏林堂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
有一个六十左右的汉子坐在那里满头大汗不停的咳,一脸的苍白,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真惨。
“肖大夫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咳了半晌喘过气来小声问。
“去宁老爷家出诊了,不知道时候回来,有可能今天回来不了。”账房一边打着算盘一边道:“你要能等就等,不能等去别家。”
“我不去别家了。”
他病了三天去街东头的潘大夫那里看,结果越看越严重。
这才跑来找肖大夫。
“咳咳咳……”
说完又咳得厉害,甚至有喘不过气来的节奏。
杏林堂里的人全都侧目,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要咳昏过去。
“大夫大夫,快救命啊。”
“老天爷,这可咋整?”账房先生急得不行:“顺子,快去请肖大夫回来,要出人命了。”
“好,我就去。”
顺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是被痰堵了喉咙。”
这种情况很危险,搞不好就会窒息。
“赶紧的将他翻身头朝下。”
傅安安顾不得许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飞跑过去指挥道:“用手用力叩击背部,促进痰液的排出,快!”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
“快点啊。”
人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让傅安安没料到的是,身边的几个病人及家属往后退。
账房先生早就吓得手脚发软,他怕自家药铺摊上人命官司。
“来个人帮忙。”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也没办法将人翻身啊。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闪近,将人翻了过来。
傅安安空手心用力的叩击他的背部,打得“咚咚咚”空响。
敲打的声音在寂静的药铺里特别响。
“哇”
汉子张口,喷涌而出好多浓痰。
傅安安看他吐出来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开始拼命的甩她的手。
“好疼,好疼。”
娘啊,她只顾着救人命了没想到自己的手这么不禁用。
沈寒云将汉子扶着坐下,看着旁边的小女子眼泪汪汪心里好笑得紧。
“打的是他,疼的是你吗?”
最后,忍不住开口。
“你……”
居然在嘲笑自己。
傅安安觉得好委屈,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安安,安安。”
傅老三赶路走得满头大汗,一进来就看到闺女在哭急得不行:“安安,谁欺负你了?”
“他。”傅安安想都不想,手指了过去。
“我?”沈寒云没料到天上飞来一口锅。
“你敢欺负我闺女,我和你拼命!”傅老三就要冲上去。
“师傅,人在那里”顺子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直接将他拉到了一边去,然后指着倚墙而立的病人对肖大夫说:“都快不行了!”
“你哪只眼睛看他快不行了?”肖大夫黑着脸道:“顺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了?”
傅老三还来不及打年轻人,就见顺子撞了祸。
“肖大夫,我刚才确实快不行了。”汉子按着自己的心口:“幸好这位小哥和那位姑娘救了我。”
怎么回事儿?
账房先生这才将前因后果说起。
“寒云,你懂医?”
“肖伯伯,我懂什么你不是不知。”沈寒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傅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