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听他做什么？”
不是说霆深的事情，怎么说到老赵头上了？
小姑娘低下头，咬着下唇，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孙女这不是，当初年少无知，见识浅薄，冲撞了赵大夫嘛。”
“现在孙女儿想明白了，想跟赵大夫当面道个歉，不知道……赵大夫都有些什么喜好。”
程老爷子：“……”
好家伙，说了半天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呢。
他说的季霆深，她说赵老头。
“爷爷，是不是孙女儿当初把赵大夫给得罪惨了，您也觉得，赵大夫绝对不会原谅孙女儿了？”
程晚词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倒，倒也不是。”女娃娃要哭不哭的，看着就怪让人不忍心的。
永康看老爷子一脸无奈，忙添了茶水又递过去，“老太爷，您今个儿喝了不少酒，一定会口渴，再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吧。”
程老爷子接过茶盏，也明白永康是在暗示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行吧，与季家的亲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
只要小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现在开始改，也是来得及的。
程老爷子深吸了口气，“姓赵那老头子啊，金银财帛全不爱。”
“那……”
“他这一生醉心医术，闹到最后，连妻儿都离他而去了。”
程老爷子说起来也颇为感慨，“去岁你还那么说他，当时可把他的心跟自尊狠狠给伤了。”
赵大夫醉心医术？
那可就好办了！
“谢谢爷爷！我先走了，回头请您吃饭啊！”程晚词高兴的无以复加。
“爱你哟！”冲程老爷子比了个小心心，就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程晚词满脑子想的都是，搞定了赵大夫，就等于搞定了季夫人，搞定了季夫人，就等于安抚住了季霆深这个反派大佬。
那也就等于她不用死了！
哈哈哈，她要时来运转了！
“……”程老爷子给她这一出整懵了。
等到程晚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缓过神来。
刚才他的宝贝孙女儿说“艾尼哟”是啥意思？
不管了，管它是啥子意思，只要小词没有记恨他，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爷爷的就好！
太好了。
程老爷子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永康：“……”
简直没眼看！
出了宁福堂，程晚词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一路往回走，一路想的都是。
要是研究所里珍藏的那些中医的古籍孤本医书能跟她一起穿过来就好了。
赵大夫学的中医，那些东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姑娘，您屋里怎么有这么旧的书啊？”
刚走到房门口，就见小芹捧着本书从里头走出来。
陈旧的封皮，一下就把程晚词的目光吸引住了。
这书……
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封皮上的字也十分的熟悉。
“姑娘，您是从哪儿借来的这么旧的书？”小芹把书在她面前扬了扬。
扉页随风飘了起来，她赫然看见书页右下角有个红色的小圆圈。
程晚词小心翼翼的把书接了过来。
扉页翻开，果然看见那一页的右下角，有个红色的小圈圈。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红色小圆圈里还有红色的字迹，那都是私章的一部分，只是因为年代久远而褪了色。
这真的是从研究所里出来的书，章是研究所第一代负责人的私章。
“小芹，你是从哪儿拿到这本书的？”程晚词忍不住激动。
“就在姑娘您房内，在梳妆台上看见的。奴婢是见它很旧，想拿出来晒晒太阳的。”小芹讷讷的往里指。
程晚词一听立刻往里走，刚迈进门，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吩咐小芹道，“以后你要是再在我梳妆台上看见类似的书或者其他东西，别动，跟我说一声，我自己来收。”
“对了，也不要对外说起。”
“是。”
小芹不懂古籍的珍贵，要是不小心弄破了哪里，可就是一大损失。
而且，古籍能过来，说不定研究所里的医疗器械也能跟着一起穿过来。
那些器械在认识的人眼里是救命的，小芹不认识，搞不好就要吓出人命了。
啧啧。
这要都一起穿过来了，那她凭着一身医术，在这个世界里简直横着走啊。
程晚词越想越上头。
但围着梳妆台在房间里上上下下都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她以为一直穿过来的医疗器械。
就只有古籍么？
程晚词翻开看了看，这本医书里主要讲的是开刀的。
开颅，开胸等……
正是他们研究所多方搜集才补全的那本《青囊经》！
居然是这本过来了。
简直是天意啊。
她还怕自己学的西医，在这个时代不能结合中医呢，有了这本《青囊经》，简直是如虎添翼。
程晚词激动的都要坐不住了。
她去宁福堂走了一遭，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给了下来。
要不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这个时候出门会受人诟病，她肯定直接带上那本医书，让下人备车往赵大夫医馆的。
……
翌日。
程晚词起了个一大早，今日要去季家，她还得先摆平了赵大夫还行。
小芹一如往常要给她梳下来一大截刘海，被她给阻止了。
把满头长发一扎，梳成个干净利落的马尾，把左半边脸上的红斑全都大大方方露了出来。
“姑娘，您以前不是……”都要把头发梳下来挡着的么？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了，今时不同往日，我想换个活法。”程晚词淡淡道。
“这块胎记并不会我因为挡着它就不存在了，别人还是会看，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露出来，让他们看个够！”
小芹眼里的四姑娘，顿时就高大上起来了。
原主平日里往脸上涂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铅粉胭脂，也都被程晚词给否了，就这么素着脸。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芹觉得，今日的姑娘变得好漂亮啊！
明明眉眼一点都没变，那块红斑也还在，可就让人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小芹看的呆了。
“走了。”
程晚词爽朗地冲她一挥手，揣着包了《青囊经》的丝绸，大步流星往外走。
该去会会赵大夫了。
她能不能靠一身医术在这个世界闯出名堂，今日赵大夫这一关很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