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芸惊得差点儿把电话给摔了,连忙挂断。
叶柒看了眼电话机,并没有来电显示功能。
“没……没跟谁……就……就是跟朋友……”路芸慌慌张张地解释了两句,突然意识过来。“关你什么事!”
叶柒心里的疑问在慢慢扩大。刚才听路芸电话里的意思,对方还问起她有没有返回学校。
究竟是谁跟路芸打听她的事情?
路芸付了电话费,匆匆忙忙地走了,心虚的样子更像是落荒而逃。
叶柒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挑拨离间,瞒天过海,造谣生事,坏事做尽害她失去一切的人!
那个人现在应该睡不着觉了吧。
叶柒眸中闪过一抹森冷的寒芒,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诮。
她还没腾出手来收拾她,对方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老宅新晒的被褥很暄软,但叶柒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
裴雨燕母亲也是清河湾村的人,因此叶柒和裴雨燕在大学里相逢格外亲切,很快就成了至交好友。
后来两人从学校宿舍搬到外面合租房子,方便勤工俭学,感情好得像亲姊妹。
叶柒一直想当面问一问裴雨燕,她为何煞费苦心地害她,非要置她于死地。
现在她只想把她施加在她身上的伤害和算计加以百倍地还回去!
至于原因,似乎并不重要了。
第二天一早,叶家娘俩刚吃过早饭,村长就来了。
村长脸色略有些尴尬,不过却佯装无事,笑着对叶秀琴劝解道;“夫妻没有隔夜的仇,牛洪山说盼着你早点回去呢。”
不等叶秀琴说话,叶柒先开口:“他托你把一千块彩礼钱带过来了?”
村长的尴尬更明显,含糊地道:“一家人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无论谁拿着钱都是你们家的。”
“既然谁拿着都一样,那村长能让他交出来吗。”叶柒丝毫不让。
“昨晚为了一千块钱他能把我们娘俩赶出家门,今后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舍得给钱就离婚!”
村长貌似沉吟着叶柒的话,其实牛洪山早就撂下了话,宁愿叶秀琴滚蛋他也绝不出一分钱。
“村长,我们娘俩就这么被赶出来了,还有没有王法。这事儿不解决,今晚我们娘俩还得去您家!”
“什么?”村长有些懵。“还……还去我家……”
“是啊。”叶柒眨眨眸子,一脸无辜。“我们娘俩没依没靠的,牛洪山又不肯离婚也不肯还钱,岂不是要饿死了。”
村长感觉惹上了大麻烦。“这事儿还得找牛洪山解决。”
“他耍赖皮,我们只能找村长。”
村长没有办法了:“丫头,你到底想咋样?”
他算是看出来了,主意都是叶柒这丫头出的,旁边的叶秀琴就是个闷葫芦。
“要么离婚,要么给钱,一天不解决,我们娘俩就只能去村长家里求公道。”
村长摸了摸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当即表态:“我再去劝劝牛洪山。”
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事儿再拖下去,他家要多两个拖油瓶了。
牛洪山都不想要这老婆了,他也没必要帮他挽留。
看着村长急匆匆地走了,叶柒笃定,这次,村长肯定会劝牛洪山离婚。
叶秀琴拿了个马扎子坐在院子里的槐树荫下,叶柒给她泡了壶茶水,放到了跟前。
“妈,我出去一趟。中午如果不回来的话,锅里有昨晚蒸的馒头,还有半碗小米粥,午饭不许饿着。”
叶柒嘱咐完了,就拎起收拾好的包包,准备出门。
“音子,”叶秀琴这才醒过神来。“你去哪儿?”
“可能去趟镇上,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别担心。”叶柒又嘱咐了一句:“午饭记得吃!”
等到叶柒走了,叶秀琴抹了把脸。
她怎么感觉现在叶柒像妈妈,自己像个被照顾的女儿呢。
为了个抠门又没良心的糟老头子,她跟丢魂似的,太没出息。
想想女儿的沉稳有主意,叶秀琴不禁感到羞愧。
还有不到一周就是女儿的婚礼了,她得振作起来好好准备嫁妆,不能让女儿出嫁得太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