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席岳不屑地说，和现在的态度一对比，顾晴雨都感觉自己欠他一个道歉，这才是真正的看不顺眼啊。
“我就是礼节性地问候你一句，你居然能联想出这么多东西来，还真是厉害。”席岳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去得意楼说书可惜了。”
“你！”曲宁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
“得意楼是什么地方？”顾晴雨很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席岳笑了笑，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这个曲宁一比，顾晴雨简直可爱的要死。
“平都最大的酒楼，改天带你去，不对，应该让殿下带你去。”席岳讪笑。
顾晴雨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名字会听得如此耳熟了，江陵也有一家得意楼，据澜生说，呃，是赵宸之的地盘。
顾晴雨点了点头，站到一旁不说话了。
“那你好好游玩，我们就不奉陪了。”席岳说，作势要告辞，曲宁不干了，“既然都是游玩，不如同行如何？”
“不如何，有你同行，看景色都没心情了。”席岳不客气的讽刺，曲宁也不好硬往上贴，只好先离开，不过走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顾晴雨一眼，怎么说，那眼神倒不是很可怕，就是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他刚才……是在看我？”顾晴雨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席岳点了点头，“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顾晴雨摇头，“看样子你是认识的。”
席岳点头，“太子那边的人，他老子是工部尚书，肥的流油，他抱着太子大腿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不过是蠢货一个。”
见顾晴雨若有所思，席岳拍了拍她肩膀，“别看他长得还人模人样的，心早就黑透了，你可别被他迷惑了。”
顾晴雨挑眉，“你哪只眼看见她长得有个人样了？”
“咳。”席岳被唾沫呛到了，“还是你狠，佩服佩服。”
顾晴雨摆手，表示这都不算什么。
“还玩儿吗？”席岳问。
“当然要玩，来都来了，不看看这观心亭多亏啊。”顾晴雨说，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呢，天黑前回去就行了。”
“殿下给你定的规矩居然这么宽松？”席岳诧异，顾晴雨白了他一眼，“我的事我自己说了算，还轮不到旁人来定规矩。”
“相处了这么久，原来在晴雨心里我还只是个旁人啊。”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席岳吓得哆嗦了一下，扭头去看，站在他们身后的不是赵宸之是谁。
顾晴雨也扭过头，她抿唇思索了半天，“勉强算是朋友吧。”
席岳在心底暗暗给她点了个赞，真的很强，在这位面前都这么不客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不对，能在他们两个中间活到今天，席岳感觉自己更应该给自己点个赞。
赵宸之点头，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进步了，“要去观心亭？”顾晴雨点头。
“那走吧，正好我有时间，可以陪你一起去。”赵宸之说，其实他根本就是下了朝马不停蹄赶过来的，为了这个女人，他也是操碎了心啊。
席岳瞪了赵宸之一眼，赵宸之不明所以地反瞪回去，席岳立马很怂地缩了缩脖子，退开几步远，“既然殿下来了，那我先走了。”
真是见色忘义，席岳在心底说，每次自己去找他的时候，他都说没有时间，现在这个女人不找他，他都是“正好有时间”，简直过分。
顾晴雨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挽留的话，席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窜的速度之快，恐怕别说兔子，就连鹰隼都要汗颜。
两个相偕走上通往观心亭的小桥，流雪很识趣地留在了原地。
“这观心亭的名字有什么来由吗？”顾晴雨问。
赵宸之摇头，“没听说过，其实这位顺帝贵妃的事也多是以讹传讹，其中有多少可信的不好说。”
“你怎么知道？”顾晴雨好奇，赵宸之轻笑，“这在平都已经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合着到最后是他们合伙欺负自己不是平都人，对平都的事不了解吗？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观心亭中，还以为它只是叫这个名字，走进一看发现还真是座亭子，四面不是强，而是帷幔，只是这种青灰色的帷幔看上去跟砖墙一样罢了。
亭中摆了石桌石凳，四面有三面都竖了多宝架，一面书卷一面瓷器石刻，剩下一面则是放着画轴。
顾晴雨一点都不客气，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点头到，“这位柳贵妃相当有水平啊。”
赵宸之挑眉，顾晴雨笑，“都说字如其人，如此筋骨有力的字，怎么也不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弱女子能写出来的。”
“你怎么肯定不是那位顺帝写的呢？”赵宸之问。
顾晴雨摊手，“很明显好不好，虽然筋骨有力，可你见哪个男人会学这种簪花小楷？”
赵宸之点头，“看来你对书法也很有研究啊。”
顾晴雨感觉自己今天特别不禁夸，一会儿功夫脸又红了个透，“也还好。”
“恰好我也对书法有点兴趣，等回王府我们切磋一下。”
“啊？不用了吧。”顾晴雨睁大眼，她也就是说说话，真要上手，她的字可是被澜生吐槽过不知道多少遍难看了。
赵宸之不可置否，顾晴雨以为这篇翻过去了，开始兴致勃勃地翻开这些书卷画轴，一边看一边挠头，似乎很是苦恼。
“你在想什么？”赵宸之问，试着猜测了一下，“想从这些书和画轴里拼凑出那位柳贵妃的经历？”
“你怎么知道？”顾晴雨睁大眼。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的，去书行买本绵绵传，十二文钱一本，基本上就能知道个差不多了。”赵宸之说，见顾晴雨不解，笑了笑，这个女人有时候还真是蠢的可以啊。
“这位柳贵妃的事迹早就被编到话本里了。”赵宸之笑，“就连还未开蒙的小孩儿都知道。”
顾晴雨低下头，感觉自己的自尊心收到一万点打击，叹了口气，“就欺负我不是平都人是吧，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说我非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