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回事?”
被带到门外的汪父沉了脸,不怒自威的质问。
“我来找姐姐教我和声,可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简子航的声音……”
程可宣唯唯诺诺,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滢滢都结婚了,还这么阴魂不散!我这就把他赶出去!”汪父一脸怒容,伸手就要去拉紧闭的门。
谁知被一只修长的手拦住,顾瑾言挡在门口一言不发,深潭一般的黑眸幽黯的注视着房门。
房内。
“滢滢,你信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你,我的心意一直没有变过!”
见汪滢滢一直不回答,那淡漠的笑令简子航心中越发没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汪滢滢一觉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也越发冷淡。
思及于此,简子航心头微沉,他稳了稳心神,摆出更加深情的嘴脸,欲言又止道。
“滢滢,你……你最近过得好吗,那个男人,还有没有欺负你?”
“欺负?”汪滢滢冷笑一声后从软皮沙发上起身:“欺负我的人是简先生你吧!”
“我不知道简先生是用什么方法进到我家我的房间,简先生不觉得不合时宜吗?”
汪滢滢双手环胸,冷静的叙述没有任何多余的累赘。她音量陡然提了几度,足够大到让门外的看客听清她的冷言冷语。
“不管以前我和简先生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已为人妇,还请简先生认清自己的身份,懂得避嫌。”
她生疏的话好似让简子航一脸心痛,简子航受伤的来拉她的手臂:“你这是气我上次没有答应带你走,要跟我划清关系吗?”
汪滢滢眼中冷意更甚:“我与简先生,有什么关系吗?如果还有下一次,私闯名宅这个罪名,不知道简先生担不担得起!识趣的就赶紧滚!”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再与他多纠缠一秒钟耐心都没有的汪滢滢径直拉开了房门。
入目便对上顾瑾言那双讳莫如深的眸。
汪滢滢故作讶异:“爸妈,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先下去吧!这里交给爸。”汪父拍拍汪滢滢的肩膀,用眼神示意汪滢滢先下楼和顾瑾言解释。
路过程可宣身边时,她咬着唇满眼不甘的模样让汪滢滢觉得可笑。本想制造个与情夫私会现场,却没想到汪滢滢三言两语就划清了关系!
她后退两步凑到程可宣耳边,用轻柔的语调缓缓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简子航是怎么进来的,顾瑾言和爸妈刚好在在门口,有那么巧吗?我警告你!别做吃里扒外的事,当初怎么捡你回来,如今就能怎么给你丢回去,好自为之!”
汪滢滢唇角勾笑,满意的看着程可宣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不是说寄人篱下吗?
寄人篱下就该有个寄人篱下的样子,既然她程可宣喜欢,做姐姐的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出了简子航的事,汪父汪母忧心给女儿女婿之间造成误会,也不多留汪滢滢多住两天,晚餐一过便催着顾瑾言和汪滢滢回顾家。
汪滢滢满心不舍,上辈子她尽孝的时间实在太少,如果当时她能意识到珍贵,也不会在死前留那么多遗憾。
“傻孩子,今天的事好好跟谨言解释解释,妈看得出来,谨言对你是好的,你可别不长心,错过了不该错过的。”
出门前,汪母拉着汪滢滢说体己话,短短两句就让她心头泛酸,从前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过,现在才能明白过来当中的弥足珍贵。
一同坐上回顾家的车,顾瑾言就在她的右侧,靠在真皮座椅上,姿态放松又不显慵懒,深不可测黑眸一直注视着前方,让人根本猜不透他此时在想着什么。
汪滢滢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瞟向他的眼神,一直等着顾瑾言开口问她,问她为何对简子航的态度会陡然发生转变。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回答。
因为身边的人更值得交付。
直到黑色的宾利车快要驶入顾家的庄园,顾瑾言也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沉冷的眸中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让她心中徒增忐忑。
一阵手机震动的嗡鸣声打断了车厢内的静谧。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掏出手机,入眼闪动的名字时,顾瑾言的眉蹙了一瞬。
“什么事?”
好听的磁性嗓音犹如悠扬的提琴音。
“好。”
顾瑾言惜字如金的挂了电话,终于转过头来跟汪滢滢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是沈家的电话,司机会先送你回去,我去沈家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沈家家主的请令,即便是顾瑾言也无法视而不见,沈倩茜的父亲,多少让他有些忌惮。毕竟沈家的势力不容小覤。
汪滢滢正望着窗外发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顾瑾言是在对她说话。
她木讷的点点头,等黑色的宾利车再次驶出顾家大门消失在她视线里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刚才……顾瑾言是在跟她解释。
沈家?是为了沈倩茜的事还是因为其他?
汪滢滢眉头深锁,此时的顾瑾言虽然已经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此时他也深陷家族斗争的漩涡,还不是他羽翼最丰的时候。
沈家,费芳柳的亲妹妹所嫁的大家,在顾家的家族势力中占据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是此时的顾瑾言不可或缺必要争取的重要势力。
上辈子,她沦为顾瑾言在家族斗争中牺牲品。
而这一世,她必须强大起来。
强大到能保护自己,亦能保护她身边的人。
顾瑾言一夜未归。
算算日子,自己的婚假也休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合唱团报道了。
汪滢滢天生一副好嗓子,她热爱音乐,这一次,她定要护好她的理想。
“哟!我还以为看到谁了,这不是白毛女嘛!”
刚从老师办公室里办完手续,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便穿堂而过。
“汪家卖女求荣的事儿现在可是传的沸沸扬扬!”潘佳妮脸上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嗤笑着向汪滢滢走近:“是不是你家老头最近的生意搞黄了?好把你送到顾家去还债,我就说嘛!搞艺术品的,就是把一文不值的东西吹上天价,哪有不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