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傅行北坐在工作台上,开始认真雕刻。
他的手修长漂亮,灵活地用器具打磨出宝石的漂亮光泽。
时惟音却望着那追踪定位器,心头涌起一个不好的猜想。
刚才傅行北让她在宝石里留下镂空的空间,她当时以为他是提设计意见,想着什么都顺着他,也就答应了。
然而现在才知道自己天真了!
这个男人信自己不跑、信自己喜欢他?可能么!
他只信,要将猎物牢牢锁在自己的掌心!
果然,打磨完毕,傅行北当着时惟音的面,用镊子夹起那枚微型追踪器,小心翼翼放在了宝石中空的地方,再将宝石嵌入金属脱扣里。
他抬眼,目光幽深锁住时惟音:
“音音乖,戴上它,如果我发现你把它摘下来,我就把它装到你的骨头里。”
时惟音欲哭无泪,却只能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将穿好绳子的吊坠戴在脖颈。
甚至,她还笑着扑进傅行北的怀里,含羞带怯地问:
“北北,以后我如果想见你,是不是只要叫你,你就能随时出现在我身边?”
她故意没有说,是傅行北想见她,因为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喜欢对方的机会。
果然,男人眸底的探究少了很多。
他俯身下去,亲了亲时惟音的吊坠。
望着突然弓身的男人,时惟音的心突然有些微妙。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傅行北的动作里,读出了虔诚的味道。
仿佛他在捧着宝贵的真心,小心翼翼放在她的面前。
鼻子一下子有些酸,时惟音伸手握住了傅行北的手臂。
“北北。”
她又这么叫了他一声,这次比前几次多了真心。
傅行北垂眸望着她,磁性好听的声音落下:“嗯?”
时惟音被这个尾音一勾,重生以来挤压的种种情绪就这么猝不及防决堤,将她淹没。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疯狂滚落。
她想到被活活闷死的小宝,想到被欺侮毁掉的妹妹,想到前世傅行北失去的漂亮眼睛,想到她自己身体四分五裂的痛……
她重生了,妹妹没有出事,傅行北的眼睛还在,而只有小宝,这辈子可能回不来了。
毕竟,一切都改变了,一年后的那个日子,她应该不会再被算计,和那个陌生人发生关系。
心头又痛又难过,时惟音眼前都是小宝奶声奶气叫她‘妈妈’的样子。
傅行北不知道面前的女孩怎么突然哭了,是因为他送的追踪器?
正不悦着,怀里却撞入一个柔软身子。
傅行北的胸口衬衣被打湿,下巴被毛茸茸的头发挠得有些痒,他心头的不爽却逐渐被心疼所取代。
伸臂环住时惟音,他略显生涩安慰:“音音,不哭。”
时惟音哭了好一会儿,才将心头积压两世的情绪发泄出来。
给傅行北弄得衬衣上都是眼泪鼻涕的,时惟音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摸出纸巾给他擦。
男人虽然看着偏瘦,可胸膛肌理紧实匀称,时惟音隔着衬衣摸到了他的胸肌,不由想到几小时前,有点耳根发烫。
这时,她手机响了,是木柔柔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