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阁阁主的位置是我相公的,但却被沈修竹夺了去,不仅如此……他竟然还杀了我相公,白茗,你说,沈修竹该不该死?”
许挽婉的每一句,都像是打到了白茗的心里。
“你胡说!”白茗猩红了一双眼睛,不论沈修竹有多对不起她,她也不允旁人辱他半分!
更何况,许挽婉是在颠倒黑白!
老阁主那时候,分明就是要将位置传承给沈修竹,但最后却被许挽婉偷去传承掌印给她的相公。
而沈修竹也被逐出了门派,四处遭遇追杀。
可哪怕是这样,在回到玄清阁后,仍然将许挽婉视作珍宝……
沈修竹应当怎么也想不到,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许挽婉,假如不是你贪恋主上与玄清阁能带予你的富贵,你大可随你相公一道去死……”白茗强忍着疼痛,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许挽婉总算移开了绣花鞋,她看着白茗一片通红的手背,心中一阵畅快:“我为何要死?我要做得,是一步步将沈修竹与你都送上绝路……”然后,她就可以坐拥玄清阁的百年基业。
哪怕许挽婉已经离开,白茗也能够听到她那轻蔑地笑声。
锁紧的木门外,窸窸窣窣。
或许是许挽婉方才的话引人太过震惊,白茗不愿再放过任何一个讯息。
她抿起嘴,身形摇摆不定地朝门口走去。
白茗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听着门外隐约的谈话声。
在半晌后,白茗的手心被冷汗浸湿。
守在外头的人,是许挽婉身边的亲信。
白茗听到他们说,五日后,许挽婉就打算对沈修竹动手。
她一定得要告诉主上这个消息……
可是,这间屋子,已经被许挽婉派人守得滴水不漏。
白茗蜷缩在角落之中,心中暗暗寻思着对策。
夜半,木门外隐约传来了呼噜声。
而窗户也被风吹开了一条缝。
白茗的心头隐约升起雀跃,她强忍着手腕处的疼痛,将细缝一点点地掰开……
她想,这一次过后,她不再只是武功废了,而是,手废了。
月光洒落在白茗的身上,将她正在奔跑着的身体,无限地……拉长。
当她冲入沈修竹的房间时,床幔下传出的声音,让人脸红舌燥。
白茗实在没有想到,她会碰上这样让人难堪的一幕。
她浑身颤栗,怔怔地唤了一声:“主上……”
床幔掀开的时候,沈修竹已经披了外裳,他的神情不虞,眉头紧锁:“你来这儿干什么?”他的眼神躲闪,没有多看白茗一眼。
白茗的鼻尖酸涩起来,她的嘴唇嗡动着,过了好半晌,却也没能讲出一句话。
她瞧见,许挽婉半露的肩头上,遍布着青红痕迹,仿佛……是在与她炫耀着,他们之间的恩爱。
白茗心头分外地苦涩。
她自以为可以无视伤痛,可是当这一幕真的发生在她眼前的时候,白茗的心,仍是像被人生生地剜了一半。
她顶着风险,只为提醒他一句……
而他却在与这个时刻想着要取他性命的蛇蝎美人,共赴巫山云雨。
到底是她多事了。
被人打断了这种事情,沈修竹心中自是不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