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挽婉的眸光一亮,她的眼角淌下了眼泪:“修竹哥哥……好痛……”
沈修竹将白茗甩得远了一些,将许挽婉拥入怀中。
对许挽婉的怜惜,也全都转作了白茗的愤怒:“白茗,谁允许你到这里来撒野?!”
白茗看向他,眼神一顿:“我为什么不能来?”
“阿宝死了,我身为娘亲,难道都不能来为他讨公道了么?”
这让沈修竹更是恼火,她何曾这样与他说过话?!
“将这个胆敢伤害夫人的疯子抓起来!”
沈修竹看着她怀中的死婴,皱了皱眉:“将孩子抢走,葬了。”
白茗反抗得格外激烈:“谁都别想碰阿宝!”满室护卫,她竟毫不输阵。
最后,还是沈修竹亲自上场,才将她擒住,阿宝被他交给了亲卫。
他摁着她的肩膀,施力在她的肩膀上:“跪下,给婉婉磕头道歉。”
白茗惊愕地望着他,喃喃地唤了一声:“我没有错,我凭什么要跪?”
她迟迟没有跪下。
一个巴掌呼到了她的脸上:“白茗,你如今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可白茗仍是不肯弯下膝盖。
沈修竹凝视着她写满倔强的小脸,和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他心头一软,却看到了许挽婉红肿的脸庞。
“你若还想留在我的身边,那就跪下道歉!”沈修竹眼神凶狠。
白茗看向他,心阵阵地疼痛着。
可是,她不能够离开沈修竹。
她还欠了他一条性命……
想着,白茗竟是真的,动作迟缓地跪了下来,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对-不-起。”
许挽婉挑了挑眉峰,眼角闪过暗光,故作害怕地躲到了沈修竹身后:“修竹哥哥……你这样逼阿茗,肯定让她恨毒我了。”
“阿茗的武功高超,若她记仇,一直惦记着要寻我报仇,那我岂不是会有性命之忧?”许挽婉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沈修竹沉眸,眼神晦涩难明地看着白茗。
他了解白茗。
“那……就挑断她的手筋好了。”他说得轻巧。
手筋如果被挑断,那白茗这生,就是一个废人。
她无法再欺负婉婉。
白茗怔愣地看向沈修竹。
只是因为许挽婉的一句话,他就要挑断她的手筋?!
他不是不知道,她一个女儿身,将武功练到这样的程度,是多么的困难……
更何况,失去武功,她就再也没有办法跟在他的身边了。
白茗的鼻尖酸涩,沈修竹手持匕首,压住了她的手脚。
她不敢反抗沈修竹,只能够一味地摇头:“不要……主上,我求你了……”
可沈修竹却压根不顾她的话,他手中的匕首,刺进了白茗的手腕。
疼痛席遍了她的全身,可她却不允许自己叫唤出声,只是一味忍受着。
几次三番,她都希望自己能够昏过去。
可事与愿违,疼痛刺激了她的感官。
她能清楚地看到,他薄唇嗡动:“你这一身武功,本就是我恩赐于你的,如今,到了你还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