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云天,21岁,孤儿,是血丘斋的一名成员。
很多人会想问,血丘斋是什么地方,我只能说,迄今为止,中国的两大盗墓组织:血丘斋,陵城。
二十一世纪的盗墓已经不同于中国的八九十年代。
八十年代的中国,到处都是古墓,村子里的人没饭吃,就挖开一个墓,拿了东西换粮食吃。或者是收藏珍宝无数坐等升值。那时遍地是黄金,只要你有头脑,你敢拼,你不怕死,那么就饿不死你,说不定你还能打下一片天下。
但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就不一样了,什么东西都看守的特别严,如果你盗墓被抓了,那基本上就和死刑也差不多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经过八九十年代的折腾,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根本不具备什么明面上的大古墓。
平原的古墓,被人盖楼挖出来了;山里的古墓,被人开发旅游的时候给开发出来了;沙漠里的古墓,被人在沙漠种树给种出来了。
倒斗界的高手都分部在这两个地方,血丘斋或者是陵城。
血丘斋当年就是靠八十年代的古墓发的家,几乎挖光了名山大川的大部分古墓。如今把目光锁向了根本进不去人的深山老林。
两个组织垄断了中国所有的盗墓行当,表面和和气气,实则背地里斗得不可开交。
血丘斋的老大年近五十,叫李子源,他用他精明的头脑养活了血丘斋上上下下二百多号兄弟。这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要做到听李子源的话,他会随机搭配组织里的不同的人去盗墓,一般都只为了拿回来一件或者是两件宝贝。
李子源这个人不贪多,把老祖宗的留下来的规矩每一条都遵守,盗墓不拿光,给后来人留条活路。他分配出去的任务,每次回来上交一两件明器就可以。剩下的拿出来的都归盗墓人所有。
待遇自然是相当优厚了,但干这一行,哪一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活。有的人是有手艺,不想瞎了老祖宗的行当;有的就是穷疯了的亡命徒;还有的人,没有什么牵挂,从很小就穿梭在墓里斗里,不能说是多爱,只是成了生活的习惯。
我和我的好兄弟许城就是后者,了无牵挂,不知道除了盗墓还能做什么。
组织里有个规定,每当小一辈长到21岁。就可以随机搭伙下斗了。意思就是血丘斋就养你到这里了,本事也传授完了,以后是生是死,都要看个人的造化。今年刚好是我的二十一岁。我一直很期盼这一天的到来,小时候总是看到叔叔们倒斗回来特别风光,那种幸福的笑容,刻在我心里永远都无法抹去,我无父无母,早就把血丘斋当成自己的家了。
老大也算是个严肃的老头,平时不苟言笑,不过这次也算是照顾我,选的地方不是特别偏僻,就在四川境内。
记得血丘斋里有一个小伙子,前两年到了21岁,老大给分配的任务直接是进云南的原始森林。当时那小子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那地方本来就闷热的狠,还要背着工具进林子,不仅如此,云南多蚊虫,他背着冥器回来的时候折腾的只剩一口气。随后我们这些差不多年纪的聚在一起,庆祝他凯旋归来,酒席上,他喝了不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下斗的过程,我们默默然。心想,谁将来不是在这行卖命呢。
这次一起同行的是血丘斋里的老油条老陈和一个从没见过的青年——岳古一,我们一路出发,也算是开始了我的第一次倒斗旅程。
老陈五十来岁,和老大差不多年龄,他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身体却十分强壮,两鬓隐约能看到几根白头发,两眼总是散发精光。一脸精明的样子。
自从我记事,就对老陈有印象。不过小时候看他是和蔼可亲的,他每次下斗之后,都给我和许城买很多吃的玩的。就像对待亲儿子一样。
我把目光偷偷瞄向岳古一,他抱着他硕大的登山包正在小憩。略微棕色的头发有几根翘起,挺拔的鼻梁,轻抿的薄唇。倒让我觉得有点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
我心里正想着和他相处的事,他似乎感觉倒我目光一般,突然睁开眼睛抬头看我。
“...”我看着他深邃的眉眼,想要解释我并非想要看他。他却把头扭到一边,什么也没说。
一时间,我倒觉得有点尴尬。心想,脾气还挺傲娇。
这一次的目标是一个唐朝古墓,印象中唐朝古墓都是开山为陵,工程庞大,气势雄浑,据说这和当时大唐盛世的国力有关,唐代的王陵到处都透着那么一股舍我其谁天下第一帝国的风采。只是这是我的第一次倒斗,不太明白这唐朝规模浩大的含义。脑海中也没有一个概念。
听说这唐朝古墓中最珍贵的是一把玉骨人皮扇。“玉骨人皮扇,龙鳞嵌之,生筋接骨,羽化升仙……”这是我临出发前,老大送给我的话,说这就是这次的任务,带回玉骨人皮扇。
我们一行人坐了一天的车,来到四川境内的山脚下,距离目的地大概还有半天的行程。虽然天色已黑,但是实在是不想耽误行程,就趁着黑直接进山,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们一人背着一个登山包只打了一个手电筒,就开始往山上走,山上多枫树,好在是晚春,天气变暖,但是不至于整个山里都是虫子,蛇什么的。走起来倒也省了不少心。
我从来没去过血丘斋以外的地方,整个人是完全处于封闭状态,如今看到的是别处地域的另一般景色,虽然天黑,也看不清什么,但是也难以压制住内心的小小兴奋。
“别左顾右盼。”老陈略有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摸摸脑袋,只得认真走路。
就这样,我们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考虑老陈年纪大了,我们也是刚结束一天的颠簸车程,就准备停下来休息一下。三个人围成一圈坐下,虽然是晚春,但是夜里的山上还是有些寒气,刚才一直走路没感觉到,现在停下来倒觉得冷得出奇。岳古一把包放在地上,就去不远处捡了一些干树枝,放在三个人中间点了火。烤了火有了暖意,就觉得又累又饿。连忙在自己包里翻出一些牛肉干准备给大家分着吃。
“这天府之国你们从前可曾来过?”老陈接过牛肉,把目光看向远方,缓缓的问。
“我过去的二十一年都是在血丘斋长大的,从来没离开过那里。更别说来这里了。”我递给岳古一一些,心中虽然有点难过于自己什么都没见识过,脸上却还是挂了笑容。“但是我在书里读过。”
“呵呵,在书里读过算什么,早些年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的任务就分配到四川。”老陈说到这里,神情有点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有点骄傲,又有点自责。“那时候,真是险些丢了命。”
岳古一在一边喝了一口水,“前辈,那就给我讲讲呗。我们都没什么经验。”
“对啊,给我们讲讲呗。”我连忙附和道,印象中的老陈是倒斗的行家,在下墓这一方面,他很少会出现失误。就连老大都称赞他,说如果没有老陈,就没有血丘斋的今天。能让老陈险些丧命的,又是什么样的斗呢。
“好好,我就给你讲讲。”火焰的光芒印在老陈的脸上,他似乎一下子沉入当年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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