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土坯房,四处落灰透风,窗户上的纸遇风忽闪忽闪,发出咯吱的响声。
床板上,陈酒酒身上盖着散发皂角香气的薄床单,她睁着清澈的眼,盯着房顶出神了许久。
被前世的闺蜜和丈夫所害,导致她死后,灵魂穿越到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新媳妇身上。
说起来,这原主也是个胆小的。
新婚夜,新娘瞧见丈夫萧霖天竟是个五大三粗,手臂粗的如同棍子,蓄着满脸络腮胡阴狠的样子,就吓的缩在墙角开始哆嗦身子,生怕他一拳毙狗的本事用在她身上。
结果萧霖天也不是个温柔的,酒喝多了,一把扯过墙角的人,想干点什么的时候,陈酒酒两眼一翻,吓死了。
她好死不死的穿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是个新鲜出炉的新媳妇。
陈酒酒眨着干涩的眼,发出一声重重的长叹:“哎……”
门口蹲着的人,听到屋内有了响声,推开沉重的门,发出咯吱的声响,萧霖天摆着一张不爽的脸走了进来,望向床上醒过来的人。
鼻孔发着冷气,霸道的对着陈酒酒宣布,道:“你已经是我媳妇了,即使不愿意,也得跟我过日子,生娃。”
床上的人侧头看过去,虎背熊腰,只会打猎种地,果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的就是他这类型的莽夫。
她坐起身,目光不温不火的盯着他,红唇微张:“我饿了。”
萧霖天一怔,这还是她进家门第一次说话,没想到声音这么好听,嘴角一咧,嘴边的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娘做好了,我去给你端饭。”
话音还没落,他就着急忙慌的往外跑,朝着院子里大呼小叫的,高兴的就跟孩子吃到糖一样。
陈酒酒松了口气,刚刚试探了下这个萧霖天是个什么样的人,看样子除了长相恐怖一点,脾气暴躁一点,其他的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妥。
最起码,没有让她出去做饭,干家务或是虐待她,毕竟古代的男人,多数都是大男子主义。
正在冥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萧霖天就捧着一个大海碗笑呵呵的进了来。
用着他粗糙的大掌把碗递给她:“媳妇,热乎的两掺面条,上面是放了肉,赶紧吃。”
满满一大碗的面条,还有肉末卤子,这在贫穷的村子里,不过年不过节的,压根就吃不上。
即使昨儿婚宴,也就是大锅菜,一大锅的菜里面能放二斤的肉都很不错的了。
陈酒酒惊诧的抬眸,看向萧霖天在盯着她手中的碗,偷摸的舔着唇,看样子也很眼馋她碗里的饭。
“你和娘吃了吗?”
萧霖天回过神来,憨笑着抓了几下头发:“做……做好了,我去吃饭。”
说完,人一溜烟跑了,留下陈酒酒一个人。
陈酒酒望着跑走的人,刚刚那凶狠的样子哪去了?
怎么越看越觉得他就是一个纸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