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疑问句,他语气里却带着肯定,梁苑画呼吸一紧,想到传闻中说的,慕大少性格残暴,要是她说了不是自愿。
那他是不是会怪罪梁家,比如,撤回投资,那么,以梁慎成的狠心,绝对会停了妈妈的药。
想到这,梁苑画知道她绝对不能说她是被逼的。
“没有,我是自愿的。”她说的艰难。
男人侧眸看她,凌厉的眼神从面具的两个窟窿里射出来,梁苑画身子猛地僵住了,她几乎窒了呼吸,手脚瞬间冰凉。
“慕,慕先生。”
“当真自愿?”他又问,语气无任何变化,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苑画感觉他的眼神带着审视。
“对。”她硬着头皮继续说。
“嗤……。”男人一声轻笑,眼神中的凌厉散去,带着说不出的玩味,下巴被他钳住,他带着手套,冰凉的皮质触感让她很不舒服。
手指微微擦过她的唇瓣,男人向她靠近,他身上叫不出名称的冷香袭面而来,梁苑画睁大了眼,身体愈发僵硬。
“说谎的女孩,很不乖。”他轻声低喃,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说话的气息喷到她脸上,梁苑画呼吸骤然急促。
脑海中闪过一句话,他发现了。
怎么办?
想到躺在病床上依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妈妈,梁苑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视着他的双眼:“我要是能证明,我是自愿的呢?”
她不是个大胆的女孩,但在这一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让他怀疑,不能让他去找梁家的麻烦,不能让妈妈停药。
“怎么证明?”他真是有些好奇了。
梁苑画深吸口气,侵入鼻翼的全是他的冷香,在他玩味的视线里,梁苑画下定了决心。
下一瞬,红唇印上那冰冷面具,印的位置是面具唇瓣的位置,印上的一瞬,两个人都愣住了,梁苑画率先反应过来。
她猛地直起身子,颤抖着声音说:“这,能证明吗?”
面具是封闭的,除了眼睛的位置,其余再无空隙,梁苑画的唇没有直接接触到他,但在那一瞬,他仿佛真的被她亲到。
心脏猛地快跳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男人的目光骤然阴厉,本来放在她肩膀的手掌,钳住她纤细的脖颈,“你的胆子比我想象中的大。”
他没有用力,但,脖子被掐住的感觉并不好,梁苑画呼吸急促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惹怒了他。
“慕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证明,我是自愿的。”她试图解释,却换来男人一声冷笑。
“你以为我傻吗?一个隔着面具的吻就能敷衍我?”他眼神阴鸷的让她害怕,放在脖颈上的手一点一点收紧。
这一刻,梁苑画真的怕了,呼吸慢慢急促紧窒,就在她以为她真的会被他掐死的时候,车子猛地停下。
“爷,到了。”
钳住她脖子的手骤然松开,空气袭入鼻翼,她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咳的泪眼朦胧,耳边,机械声再次响起。
还有那让她害怕的声音:“这次只是一个教训,记住,对我说谎的下场,你承受不起。”
机械声渐渐远离,梁苑画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那进入别墅的轮椅,心里是说不出的惊惧,咬住唇瓣忍住想要痛哭的冲动。
不,她不能哭,没有伞的孩子,就算哭了也不会有人心疼。
黑白两色的房间,轮椅静静的停在窗边,房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爷,她在楼下。”
轮椅上的人没有回应,男人继续道:“爷不打算让她知道,你是那晚那个人?”
要是梁苑画在场,定能认出说话的那个人,就是问她接活的那个人。
面具被随手放在窗前,慕锦寒淡漠的声音响起:“慕叁,这不是你该问的事,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下药的事,跟她有关吗?”
慕叁神色一肃,立刻道:“爷,是我多嘴,事情还在调查中,那些人把痕迹抹的很干净,需要时间细查,暂时无法确定这件事跟她有没有关。”
“嗯。”慕锦寒垂眸,微光打在他脸上,俊朗的脸一点都没有外界传言那般,容貌丑陋。
梁苑画局促的坐在沙发上,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些果盘,一个中年女人站在她面前打量着她,目光里有好奇和友善,她不忘介绍着自己。
“我是厨房的大厨师,你可以叫我梁姨,少爷就是这么叫我的,你就是少奶奶吧,长的真漂亮,就是瘦了点,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都能给你做出来。”
梁姨的热情友善让梁苑画不那么紧张了,她抿了抿唇,小小的扬起唇角,摇了摇头乖巧的说:“梁姨,我吃什么都可以。”
她的乖巧让梁姨越发和善,笑着说:“今天是你跟少爷的新婚,我要多做几个菜给你们庆祝庆祝,把你养胖些,好给少爷生个大胖小子。”
大胖小子,梁苑画脸上的笑僵了,她差点忘了,她跟慕锦寒结婚后会发生的事,怎么办?她已经不是……,想到那晚发生的事。
梁苑画整个人都紧张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呼吸急促起来,耳侧突然传来梁姨的声音:“少爷,你下来了。”
少爷,慕锦寒。
这个名字让她如遇强敌,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下意识站起身,正对上慕锦寒的眼,男人眼眸很黑,幽深难辨。
呼吸骤然紧窒,一想到要跟他发生的事,梁苑画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意识躲开他的眼,余光扫到他靠近的身影。
梁苑画猛地后退几步,像是躲避瘟疫般,那么急迫。
慕锦寒的眼神顷刻阴鸷。
梁苑画无意中看到他的眼神,身体骤然僵硬,她刚才在做什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梁姨没有注意到,她正乐呵呵的说:“少爷,今天是你跟少奶奶的大喜之日,我多做几道菜,让你们庆祝庆祝,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慕锦寒呢喃着这四个字,语气说不出的讥讽,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梁苑画被他看的脸红了,垂下的眼越发慌乱。
梁姨又说了两句,乐呵呵的转身去了厨房。
她走后,慕锦寒淡道:“过来。”
梁苑画愣了一瞬,下意识问:“有事吗?”
男人的眼凌厉起来,语气夹着冰刺:“让你过来还需要原因?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丈夫,就算,你再不情愿,从你穿上婚纱的那刻起,你就是我慕锦寒的女人。”